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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一愣。
蔺长思道:“两个人目标太大,不易躲藏。你我分头,各自找个隐蔽处躲起来,定能等到断妄司来救。”
“……”他说得确有几分道理,不知为何,春花却觉得有些怪异。
蔺长思见她未反对,继续道:“不如就这样,你走右边,我走左边。你拿上这宝剑,我拿剑鞘,也可防身。如何?”
春花思忖一瞬:“还是我拿剑鞘,你拿宝剑吧。毕竟我也不会使剑。”
“可以。”蔺长思从她手里取过长剑,又将剑鞘塞给她。
她有些微微的诡异之感,却一时抓不住头绪。长年的生意谈判,养下爱疑心的习惯,她又道:“还是我走左边,你走右边。”
“亦可。”他似乎从善如流,答得飞快。
春花只得安下心,勉强挥去不祥的预感。蔺长思松开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
“去吧。”
春花依言走入左边的岔道,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蔺长思在身后唤她。
“春花。”
她猝然回头,望见他孤零零地站着,对她微笑,一如年少记忆中温润如玉的模样。
“你从前,是不是中意过我?”
手中的火折仿佛燎了下她的眼睫。春花有轻微的瑟缩,尔后她睁开眼:
“我从前……曾经很中意长思哥哥。我做过平安络子,写过黄纸祈福,每一天每一天,都希望你平安喜乐。”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情爱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而我也……早就放下了。”
蔺长思握紧了手中的剑柄,面上仍持续地微笑。
“我懂了。”他挥一挥手,“快去吧。”
尔后他转身,向另一条岔路走去。
一刻之后,蔺长思从原本的岔路折回,回到与春花分别之处。
他计算着,她应当已经走出很远了。
蔺长思自言自语:“我本早夭之身,却苟活了这么多年。这罪孽残躯,死在此处,也没什么可惜。”
他隔空伸出一只手,在虚空的黑暗中向下放了一放,轻声道:
“别怕,有长思哥哥在,定会护着你的。”
安乐壶重又启动了,隆隆的转动中,洞壁移开,无数绿莹莹的眼睛再次出现在蔺长思眼前。
群鼠没有动,仿佛在辨认眼前的情势。
蔺长思对自己一笑,持剑利落地一抹掌心。
新鲜的血液气味弥漫开来,群鼠受到刺激,立刻骚动起来。
蔺长思道:“孽畜,还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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