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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东樵点点头:“可探到了什么?”
“最里面的墓室,棺椁上盖着的盖布绣着‘钱仁’二字,打开棺木却是……”那人顿了一顿,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一具兽骨。”
谈东樵与韩抉进入地下墓室,来到最深处。一具打开的棺椁映入眼帘。
棺中的兽骨并不大,骨颌尖长,四肢短小,是一头长嘴老鼠的模样。
韩抉细细端详:“是个老五,但内丹已失,应是受困窒息而死。”
谈东樵道:“原本的棺主钱仁,是汴陵建成后的第一代首富,汴陵府志中亦有记载,说他财通三江,乐善好施,一声富贵无忧。他手下有一个名唤子恕的账房先生,于他助益甚多。钱仁活到八十岁上重病而亡,其后子恕也就不知所踪了。”
谈东樵绕着棺椁走了一圈,仔细查看那兽骨,又举目在墓室中四下查看,蓦地眼中一亮:
“你看棺盖里面,是不是写着什么?”
两个断妄司属员将沉重的棺盖抬起,谈东樵以袖将棺盖后的灰尘轻轻拂去,深刻入木的字体便清晰可辨起来,当头四个字便是:
“余非人也。”
谈东樵与韩抉对视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余非人也,鼠也,中原人称‘臭鼩’,生于极南仙岛,因遇财帛星君,偷道而初蒙,于中原冒名财神,作恶多端,吞食钱氏枕下财脉而化人形。后得财神娘子收服点化,教以正道,恕以慈悲。遂自名为‘子恕’,子,鼠也,恕,仁赎也。”
“余受财神之命,助钱氏修回财脉,赎过往之罪愆。钱氏家主钱仁,性博爱而贪念难去,颇有恚于抑商之风,与余甚为投契,遂结拜为异性兄弟。余二人于汴水畔新建一城,日日彻夜长谈,愿将吾等于行商、坐商、聚财而造福万民之心得推而广之。”
“时天下大乱,惟愿汴陵为世间唯一安居乐业之所。余倾尽全力,于汴陵建一聚金法阵,以自身为主阵之宝,聚天下之财脉。又制法器安乐壶,内藏宇宙,广纳财宝。止有一憾,聚金法阵有阵眼、阵缺。阵眼为聚财之极,阵缺为散财之极,相辅相成,若无干预,则阵缺中人生生世世求财无望,又是吾等之罪愆。”
“财神娘子曾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聚金法阵以外力改天道,囤积金银,终非长久之法。钱兄八十而染重疾,余知其不久于人世,携美酒共饮饯别。酒酣耳热之时,钱兄恨人生苦短,而壮志未酬,余一时口快,将自身与法阵机要尽数告知,并吐内丹示之。钱兄临终,忽生蛮力,抢内丹而吞食。”
“余法力尽失,竟如凡人。钱兄得千年修行,乃囚余于棺内,李代桃僵。余困不得出,苦思冥想,惊惶万状,此皆妄改天时之报应劫数也!惟愿死后化为魂魄,或能重见钱兄,导其向善。”
“贪虽孽障,而自比神祇,妄改苍生宿命,其恶更甚。苦海无涯,或可回头是岸?”
作者有话说: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作者有点贪心,埋了太多伏笔,到最后一下子爆不出来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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