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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便有一个好友,自告奋勇,要替我探一探腊祭的名堂。”
“……”
严衍正想问她那好友是谁,脚下却踩中了什么硬物。他低头一看,蓦地一震。
春花要拿火把去照,被他止住。
“别看!”
春花听他声音不对,虽然不明所以,也只得依言,壮着胆擎着火把继续前行。
严衍又道:“你把火把熄了吧。”
“呃?”
“前头有些光亮,亮着火把,反而看不清楚。”
春花心知他在扯淡,但不知为何,他话语中有一股笃定的力量令她颇为信服。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做东家就得有做东家的魄力。她如是想,于是依言弃了火把,搀扶着严衍往前走。
严衍揽住她腰肢,时不时微微用力,似是引她避过脚下的什么东西。
再走一段,春花也望见尽头的一隙光亮,才知严衍不是诓她。两人相携不知走了多久,甬道逐渐宽敞,终于现出尽头的两扇石门来。
春花将火把靠近石门,但见其上雕花繁复,且有片片金箔贴饰,富丽堂皇。花纹有江河湖海,云山岛屿,剑中夹杂着奇特的文字,不知是什么符咒。石门最中央以纯金雕割镶嵌着几只长尾长嘴的小兽,门扇中间有隙,露出一束明亮的光,内里如同白昼。
春花深吸一口气,欲以手推门,却被严衍拉住。
“东家,可知道这地宫中有什么?”
春花道:
“幼时爷爷说过,澄心观下供奉上古高神,若汴陵人小心侍奉,可保永世兴旺,若有不敬,则再无鸳鸯湖十里繁华。也有长辈们说,澄心观镇守着我们汴陵数百年的财脉,若有一日澄心观不在了,汴陵的繁华亦将断绝。”
“倘若这地宫中真有什么上古高神,你就不怕冒犯?”
春花愣了一瞬,忽然失笑。
“这事,我也想过无数次。”她抬眸凝望严衍,神情中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谨慎。
“自十二岁上,我便常常梦见一只白猫,说我活不过二十二岁,我从来不信。我长孙春花长到这么大,一针一线,一粥一饭,都是汴陵百姓劳作所得,从未受过什么上神的恩惠。即便他日遭遇不测,也是出自人祸,与神何尤?若真有上古高神居住此地,我也要和他要一个答案。”
严衍眸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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