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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长孙石渠,老头子就来气:“那个混账,还没成亲就闹出个儿子,有哪个好人家的闺秀肯嫁给他?依我看,他就跟烟柔凑合过一辈子得了。”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愣,“这几日不见烟柔来请安,可是在石渠那受了什么委屈?”
春花顿了一顿,复又笑道:“怎么会呢?烟柔那日在船上受了风寒,大夫说,看着有些像瘴疫,担心传给家人,故此我将她挪去城外庄子上住了,请了大夫专门照看。”
长孙恕皱起眉:“怎么好好地就病了呢?这姑娘也是命苦之人,进了咱们家门,便不能苛待她。石渠是个粗心的,你多上点心。”
“爷爷放心吧。也未必就是瘴疫,或许将养几日便好了呢。”春花笑嘻嘻的,“哥哥这些日子不知怎么改了脾气,每日闭门读书,对衡儿也十分亲近,想是终于找着当爹的感觉了。”
隔日起来,衡儿又哭着要娘,奶娘哄不住,只得抱给石渠。石渠被娃娃缠得不行,便来守着春花要人。
迎面见春花换了宫装钗裙,正要出门,石渠不由得一愣。
“这是要去王府?”
“是啊。”春花安然道,“王妃召我去王府,说是有要事商量。”
石渠有些欲言又止,顿时忘了怀里抱着哭啼扭动的小肉虫子。半晌他忧心忡忡道:“王妃若是又想拉你冲喜,你可千万别同意。”
春花有些讶异地望着他,半晌嘻嘻笑起来:“哥哥,世子近来身子已是大好了。你别瞎说。”
石渠窒了窒:“虽说是大好了,但……终归是一辈子的事,哥哥还是希望你嫁个身子康健的普通人,横竖咱们家里有钱。”
“……”春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哥哥,若我真心想嫁给世子,便是他只有一日寿命,我也会嫁。若是不想嫁,哪怕是他壮得像头牛,我也不嫁。你可明白?”
石渠怔了怔,而后开怀笑了:“明白。”
继而又苦下脸:“烟柔的病几时才能好?把个孩子扔在我这儿,成什么体统!”
春花叹口气:“娘病了,需要静养,自然只能来找爹啊。”她凑过去摸了摸衡儿的小脸,拿着只步摇在他眼前摇晃了一会儿,娃娃竟然不哭了,愣愣的望着她。
春花垂眸,自顾一笑,理了理衣裙,便出门了。
石渠站在原地又沉思了一会儿,怀里的衡儿蓦地又扁起了嘴,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声。他只得拿起刚才春花扔下的步摇。
“衡儿喜欢金闪闪亮晶晶的东西吗?跟你姑姑小时候一个样儿呢。”他叹了口气,抱着衡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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