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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锅里半生不熟的米开始噼里啪啦地响,揭开锅盖,米饭清香和锅巴焦香迎面扑来。

麻利地盛出蓬松喷香的米饭,留下锅巴。趁着灶里的温火,倒进米汤。金黄的锅巴“咕噜咕噜”开始冒泡,变成土灶锅巴稀饭。

“开饭啦。”陈秧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没分家的时候,高奶奶管家管的严,哪会焖白米饭吃,一年到头能吃上三四回都不错了,没吃饱还不敢再盛。

每个面前放着一碗冒尖的白米饭,“秧秧,这太浪费了啊。”

陈家平锄完地进灶间看到白米饭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又心疼起来。

陈秧把他拉到小桌前,笑得嘴角弯弯:“您就只管负责种地咱家的菜地,其他的事我来操心就行了啊。”

徐兰芝劝他,“家平,咱又不是天天吃白米饭,赶紧趁热吃,奔奔你也赶紧吃,忙乎一天了。”

等在大家都动了筷子,陈家平才捧起碗,狠狠扒拉了两口白饭,在嘴里慢慢地细嚼。

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人图个啥,不就是图一口白饭一顿白面饺子。

夹起一筷子腌菜焖小鱼仔埋进饭里,再一口扒进嘴里,没嚼几下就急着吞咽了下去。

不一会,碗里饭就被他扒个干净,“嘿嘿,今天的小鱼下饭的很。”陈家平见其他人都还没吃完,他自个吃得连一粒米饭都不剩,有些过意不去。

陈秧见陈家平不好意再添饭,拿起他的碗给他又添了半碗。

长期吃得半饱的人不能突然吃的太撑,会伤脾胃。

又吃了半碗,陈家平才觉得满足了,自个去盛了一碗焦锅巴稀饭,一边沿着碗边呼哧呼哧喝稀饭一边夹起小鱼仔放进嘴里送。

一碗热腾腾的米汤锅巴稀饭下肚,焦香爽口,他满面红光感叹起来。

“每年上堤的时候,看到船上人捧着铝饭盒吃白米饭,饭里还埋着肉片。我心里都在想,不要菜白口吃饭也成!”

要求这么简单?回头每顿让您老吃白米饭,饭里不但要埋肉片,还要埋鸡腿呢。

陈秧边听他讲小时候的事边想。

饭后,陈秧找出闲置的粗陶缸,先在缸底垫上一层茅草,小心地将沙梨挨个放进去后,又铺上一层茅草,再放沙梨。

“这是做什么?”不光夏奔好奇,连陈家平都好奇地问。

陈秧用泥巴将缸口封住后,搓了搓了手中的泥。

“这是封糖心梨。”她估算了一下时间 ,大概二三个月就可以吃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了,治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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