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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就算了,某种程度上,道理也说不过人家。
正当这些人揣测着徐妧为何突然只身一人来到北楚王都,太和宗难不成有什么想法,莫不是知道了他们北楚皇帝飞升在即的消息之时。
徐妧没有片刻停顿地入了内城,走到顾阁老府邸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朱红大门洞开,管家不卑不亢走下台阶,微微躬身道:“请徐姑娘随我来。”
徐妧颔首道:“有劳。”
阁老府邸算不得多大,能用朴素二字形容。
若是寻常文官府邸倒也不算出奇,然而这位顾阁老,论地位权势,在北楚王朝乃至整座太微垣,几乎可与镇北王并肩。
何况,他还是个凡人。
厅内几盏烛台静燃,加上屋外投进来的日光,倒也明亮。
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上,待徐妧一进门,目光便轻轻与她对视,并无种种传闻中的犀利如电那般逼人。
他寻常得仿佛是个乡野田间的农夫,皮肤粗糙有些微黑,半点也看不出个文人魁首的模样,更是不见养尊处优的气质。
徐妧神色平静,行礼道:“晚辈徐妧,拜见过顾阁老。”
“坐吧。”顾阁老示意道。
若说阁老有哪一处较为特殊,大概就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虽不至于其目光之下奸佞无所遁形,却也少有人能与他对视而丝毫不漏怯意。
顾阁老此前对徐妧的了解,只在他人言说与纸上情报中,今日得见,哪怕还未交谈,也觉其气度不一般。
盛名之下,其实未必难副。
“容许近些时日过得可还好。”顾阁老视线旁落,语气平常。
徐妧淡声道:“师叔他这些年来过得修身养性,是好是坏,晚辈身为弟子不好定论,若顾阁老有心过问,晚辈定会为您转达。”
当初顾师叔与花妖相恋,宗门尚未言明态度,便从北楚传来家书一封。
不过三行十八字。
却让顾师叔与花妖从此生不相见,看似没有任何风波争执,但明眼人皆能看出顾师叔当时背负的压力与无奈。
徐妧自然不会将心中对顾阁老的不满,轻易流露表面。
但也不会毫无芥蒂。
顾阁老笑了笑,“罢了,你这小辈也不必替他抱不平。”
“今日你来为了何事,老夫心中已猜得一些,便开门见山地说吧。”
他眼神沉稳,老迈地面容并无任何情绪流露,让人无法从中窥探出其心中所想。
“贵宗大长老境界之高,可谓是当世第一人,即便是北楚当今圣上,得一国气运加身,也不敢历九劫而飞升,宁可中规中矩,不去冒那稍不有慎便万劫不复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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