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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身,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云浅兮感觉周身汗毛为之一颤,拘谨地说:“王爷想聊什么?”
宋翎的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他温和地问:“你想听什么?”
云浅兮想到了周承煜先前说的话,问道:“承煜先前说陛下盯您盯得太紧了是何意?”想了想又确认道,“这个我可以问吗?”
宋翎说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没什么不可以问的。”
云浅兮心里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这句话给她的特权太大了,她何德何能让晋王如此照顾。
宋翎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这件事说来话长,多年前吴王叛乱,父亲为救当年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死在了叛军剑下……”
这事云浅兮听云宥说过,当时听着只觉得先晋王赤血丹心、忠义两全,如今听宋翎谈起,又平白生出几许怅然,有些心疼宋翎。
“这事你或许有所耳闻,但旁人不知的是,当年二皇子提前知晓了吴王计划,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准备在吴王夺权之时发动兵变,捉拿吴王并且趁乱除去父亲,谁知中途出现变故,二皇子麾下平叛的军队尚未到位,吴王便提早动了手……”
“父亲死后,二皇子被封太子,不久后继承大统,当时朝野上下对父亲的死颇多惋惜,圣上面对众多非议,对父亲嫉恨交加,偏又不得不承下父亲的救命之恩,心中必然煎熬。”
“那时母亲深陷父亲战死的噩耗中,一病不起,弥留之际提醒我君心难测,尽早远离,是以燕军南犯之时,我主动请缨北上燕国成为质子,免得圣上见了我愈加烦心。”
“如今时隔多年,父亲仍是圣上心中一根刺,他将对父亲的那种复杂情绪加诸在了我的身上,一边委以重用,一边暗自提防。”
云浅兮不知当年之事有如此多的曲折,很是唏嘘,压低声音问:“陛下既放心不下王爷,收回了镇北军兵权,为何不索性让王爷领个闲职,撤去镇北大将军的职衔?”
宋翎幽幽说道:“他尚需留着我震慑燕军。”
云浅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若将来朝堂上出现将才,陛下会对王爷不利吗?”
宋翎看清云浅兮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着担忧,忍不住问:“你在担心我?”
“嗯。”云浅兮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心底满足,柔声宽慰道:“不会,我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当年母亲面对父亲的死备受打击,他看在眼里,自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经受那样的苦楚。
云浅兮悄悄松了口气,她朝着宋翎的方向倾了倾声,像是说悄悄话般,犹豫着问:“那陛下担心的事会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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