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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房中只有兄妹二人,云宥难得以长辈的姿态教导道:“小妹,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避嫌,三哥不能像你小时候那般守着你睡了。”
云浅兮护着右臂艰难地躺到床上,说道:“我明白,但是晋王似乎对我身份存疑,暂时不能被他知晓我是女儿身,不然他告诉了奚峰,我就没得玩了。”
宋翎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方才在席间她无意撞上几次,只不过被她刻意忽略了而已。
她虽对自己的乔装极为自信,但在宋翎面前也不免有些惴惴,他既强留她在王府养伤,接下来几天便少不了要与他接触,还是提前为他服下一粒定心丸比较好。
云浅兮对云宥粲然一笑,说道:“事急从权,委屈三哥睡罗汉床了。”
云宥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只雄踞大半河山的“白眼狼”,气得咬牙切齿,吹灯在另一侧的罗汉床上和衣躺下。
眼见屋里熄了灯,院中驻足已久的白色身影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身后的黑色身影躬身说道:“王爷,看来宁远并不是云朵姑娘。”
说话的是宋翎的贴身侍卫谢容,他初见宁远时也是吃了一惊,只因“他”长得同山上见过的女子极为相似,显然王爷也是同样的想法,才会将“他”强留王府,但眼下宁远与别的男子同室而卧,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宋翎点点头,心底被激起的千层浪花逐渐趋于平静,只余一丝细小的波澜徐徐荡漾开去——宁远果真是个男子,果真不是云朵。
其实一早便该知晓,即使“他”的语气、神态甚至口味与云朵诸多相似,但“他”的眼里没有他,无论多么会伪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宋翎沉声问道:“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谢容抱拳,惭愧地说:“属下无能……”
这一年多来,宋翎从未放弃找寻云朵,可惜每次得到答案都是“没有”,云朵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
……
翌日一早,云宥从罗汉床上起来,幽怨地看了一眼睡得很随性的云四小姐,招呼也不愿打便浑身酸痛地拂袖而去。
云浅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云宥抛下,只能独自闷闷不乐地待在王府中养伤。
家中自有云宥打掩护,他和云朗串通一气,谎称公主与浅兮一见如故,要留她在府中小住几日,父母自然不会反对。
再说宋翎忙完政务回到府中,本欲前往书房,途经后花园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自芭蕉树后蹿出,避闪不及,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宋翎微微蹙眉,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冒失鬼,还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在王府横冲直撞,原来是昨日被他强留在府中养伤的宁远。
云浅兮右手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行动颇有不便,她用左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角,嘴里不忘道歉:“对不住了,是我走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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