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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余喝了一口牛奶想压压惊,没想到这牛奶比何梅本人还惊悚——甜得跟糖不要钱一样,齁得人嘴里发苦。
池砚撑着脑袋看裴问余,似笑非笑地说:“喝完啊,我妈亲自给你热的。”
裴问余:“你确定?”
那必须是胡说八道的,池砚早看出了他妈的目的,就是来打探消息,查看情况的,她能知道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池砚从裴问余手里接了牛奶,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后知后觉地味蕾觉醒,身体本能发出抗议,他‘噗’一声,喷了一地板。
辛亏裴问余闪得快,不然也得挨喷。
池砚无语地说:“我妈怎么回事?这是我小时候的口味。”
裴问余无言以对,“你小时候口味就这么重了吗?”
“那是啊。”一说到这儿,池砚还颇有点洋洋得意,“口味不重,能遇见你吗?”
这话乍一听有歧义,但仔细分析,好像是那么回事,裴问余心想,规规矩矩的小孩,谁会胆大包天地翻墙闯‘鬼屋’。
何梅在家,裴问余就不在睡在池砚屋里了,他看池砚捏着鼻子喝完了甜牛奶,憋着一脸坏笑回了自己房间。
这是他住进这个家近半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回房自己睡,居然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了。裴问余翻了两回身,又怕惊醒缪想北,只好平躺着,睁着眼睛,等天亮。
池砚也睡不着,他单纯只是被那杯牛奶毒到失眠,嘴里那股子甜到忧伤的味道一直挥散不去。东方天际刚刚微亮了一些,他才酝酿出一点睡意。
辛亏今天不上课。
池砚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错过了午饭,也没有人去薅他起床。他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找吃的,下了楼,才发现,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地围坐在一起,正在院子里吹着秋天的西北风,嗑瓜子赏花。
秋冬交替之际,在大冷天里,也不知道有哪门子花可以赏的。
池砚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哆嗦,觉得自己饿出了体寒,他虚弱的靠在门框上,问:“有吃的吗?”
老太太脚下滚着一只小北,一老一小差着好几辈,不知道在玩什么这么其乐融融。听见池砚说话,老太太笑眯眯地抬起头,“小砚起床啦,饭菜都在厨房,你自己去看看,冷了的话就自己热一热。”
亲外婆!
张阿姨整理干净一桌子瓜子壳,拍拍手,乐呵呵地说:“我来吧,小砚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做。”
“不用了阿姨。”池砚转身闪进厨房,说:“我自己弄一点就成,你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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