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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余照着刚才的样子,又喂了池砚两口水,然后非常冷酷地收回筷子,说:“喂完了。”
“还有呢?”池砚狡黠地问:“不再吻一下吗?”
裴问余的手登时就软了,差点把水洒了满床。
“小心点,我晚上还要在这张床上睡觉呢。”
裴问余经过一阵短暂的头晕目眩后,艰难地开口问:“池砚,你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吧?”
“知道。”
“可是上回你跑了。”
池砚含糊着嘴,心虚地说:“以前没遇见过这样事情,一时没想明白。”
除了没想明白以外,还有一点害怕,但是池砚没说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裴问余慢慢握紧池砚的手,很认真的问:“你现在想明白了?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池砚无力的‘噗嗤’一声,说:“恶心谁啊?恶心你还是恶心我自己?”
裴问余听着池砚说话,不知不觉把自己紧绷成了一具新鲜的僵尸。
病房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落针可闻,走廊里的脚步声都集体消失不见了。池砚点着指尖,一下一下地落在裴问余的手背上,希望他能放松。
但是裴问余越来越紧张,池砚只能无奈地坦白道:“我没有觉得恶心——至于有没有想明白,可能还是没有太明白,但是我昨天晚上躺在手术台上,等麻醉的时候,看着无影灯,我只想到了你,万一那会儿我死了,没见到你——”
说到这儿,池砚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又扯到了伤口,卷着身体,疼出了一额头的冷汗,裴问余着急忙慌地给他顺着背:“池砚——”
池砚说:“我死不瞑目啊。”
裴问余的手掌贴在池砚的背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节奏,出现了一点加速的变化:“闭嘴,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什么。”
“唔——”池砚说:“那个时候人就是比较容易多想,什么好的坏的全都想一遍,最后留在脑子里的——大概是心里挂念的。”:
裴问余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挂念我?”
“嗯。”池砚坦然承认:“应该是的,感动吗?”
裴问余:“感动,那现在……你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
“不知道,你得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池砚眯着眼,体力渐渐不支,有点晕晕欲睡的样子,“反正现在我活的好好的,还能看见你,也懒得想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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