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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操场上的最后一个人跑完,教导主任训完迟到早退的一帮熊孩子,关了校大门,裴问余站在遮阴处,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
他狂奔回教室,座位上依旧空荡,裴问余揪着林康的领子问:“池砚呢?”
“不、不知道啊。”林康说:“早上去他家,没见着他人,我以为他早来了。”
那遭瘟的右眼皮又开始不停地欢腾,裴问余捏着眉心沉默不语。
姜百青见状问:“小余,怎么了?”
裴问余:“不知道,感觉不太好,池砚没来,我在操场等了他一早上。”
姜百青不以为然:“他那个迟到早退,动不动就缺席的毛病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应该啊。”林康摸着他的双下巴说:“昨天刚被罚完,短时间内应该长记性了啊,张阿姨说她起床也没见着人,以为学校这几天考试,早过来看书了。”
是啊,这几天考试,池砚不会一句话都不留就缺考不来学校,裴问余冲出教室,往办公室跑。
办公室门被打开的时候,付轮轮低着脸、红着眼从里面出来,裴问余好险刹住了自己的脚,才没把人撞狗啃屎。
办公室里的师太正一脸铁青的跟人打电话。
裴问余拖着付轮轮直接把人甩进厕所,把厕所隔间的门摔的震天响。
付轮轮努力地吸着流出来的鼻涕,不敢正眼看裴问余——眼前的裴问余太吓人了,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薄唇紧抿,显得越发不近人情。他不显山露水,却能让人感觉出他隐隐的怒气,面容紧绷,脸色是黑的。
付轮轮的俩腿肚子发软打颤,只想往地上坐,但裴问余拎着他,像拎着一只老母鸡,他只能伸长脖子,用力才能呼吸新鲜空气。
裴问余咬着牙问他:“付轮轮,怎么回事?池砚人呢!”
这件事,付轮轮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跟警察说了一次,跟何梅说了一次,回家后跟父母说了一次,到学校跟师太说了一次,现在又跟裴问余重复一次,内容堪称倒背如流,他机械地重复着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裴问余在听到池砚被捅了一刀之后,脑子‘轰’的一声,冷汗裹挟着恐惧奔涌全身,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还活着吗?’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之后,取代他所有思绪的就是怒不可遏——他要把光头大卸八块。
付轮轮憋了一晚上,在讲完这一遍之后,他终于奔溃的放声大哭——也不知道是心里压力太大,还是纯粹被裴问余吓的。
“我、我那天晚上被他们拦着抢钱,池砚路过帮、帮了我,那帮人就记恨他了,说、说走着瞧……都怪我……啊……”
裴问余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喉咙干涩,好像有一股血腥味,他心惊肉跳,满耳朵都是如同潮水般涌过来的轰鸣。
他不想听付轮轮说这些,他要马上见到池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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