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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怎么说?”沈老板问池砚:“要不都别回去了,在我这儿凑活一宿,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裴问余抓着池砚的手腕,不吵不闹不作妖,也不撒手,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喝醉的样子。他的手铁钳似的越拽越紧,木然地重复着说:“不……回去,回家睡觉。”
池砚招了一辆出租车,把裴问余塞进去,他抱着小北想了想,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我先把他送回去。”他找了一个听不来非常离谱的借口:“明天还要考试,我怕他睡过头。”
“……”沈老板无语地冲他挥手:“行吧,路上小心。”
已经错过了晚高峰的路上没有多少车,裴问余家虽然住得远,但出租车不比公交车,只要给钱,直奔目的地。这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好人,看他们都是学生,没宰客,挑了条最近的路,20分钟左右就到了。
裴问余睡了一觉,酒醉却越睡越深,池砚没办法,叫醒了缪想北。
“小北,醒醒,到家了。”
缪想北揉着眼睛下了车,安静地等着俩哥哥下车。
下车的一系列动作非常困难,裴问余整个人都糊在池砚身上,简直像黏上了强力胶,池砚好不容易把裴问余架稳,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他喘着粗气问:“小北,你哥哥已经不省人事了,你有家里的钥匙吗?”
缪想北拍拍口袋,点头说:“有的。”
“那前面带路,走慢点,别摔了。”
裴问余住的地方是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小区,基建设施基本没有,路灯也是象征性的发个光,眼神不好的人走在这儿,得自带手电筒。
白天还下过雨,路上都是积水坑,他们走的再小心,也粘了一裤脚的泥水。池砚身上还抗着一个人,一段路走得坎坷曲折,裴问余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反正看表情是挺舒坦的。
池砚气笑了:“小余啊,你怪不得喜欢拦着别人喝酒呢,就你喝醉酒的熊样,感同身受是不是?”
这话他也就随口发个牢骚,没指望有人回答他。
“不是的。”缪想北跳过一个水坑,头回说:“爸爸以前喝醉酒就发脾气打人,摔坏了家里好多东西,所以哥哥不喜欢。”
“打人?”池砚蹙眉问:“你爸爸经常打你们?”
缪想北点了一半的头生生卡住,“哥哥护着我,不让爸爸打我,爸爸现在打不过哥哥。”
那就是打得过的时候打过——什么老王八蛋啊。
缪想北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动静,他换了拖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放在门口的地板上,叹了一口气说:“爸爸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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