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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哼着小曲到了教室,破天荒看见裴问余居然已经坐在了里面,他回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太阳,还好,照常从东边升起来的。
池砚把书包塞进桌子里,冲裴问余打招呼。
“早啊。”
裴问余没理他,连眼神都没赏他一个。池砚把脑袋凑过去,‘喂’了一声,裴问余见躲不开,只能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之后再没有其他表示,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书,仿佛参禅。
池砚满脸问号,眼神询问姜百青,这货对他耸肩,示意自己并不清楚。他看裴问余脸色不太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池砚讪讪地转回到自己座位上,不再招惹他。
裴问余紧绷的背部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惊觉自己居然憋出了一身细汗。姜百青见他状态不对,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裴问余说。
几天后池砚才发现,裴问余根本就没出什么事,他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叫他不应,喊他不理。笔记本倒是按时来回,就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怎么一顿烧烤吃出了什么毛病?
爱理不理吧,池砚也懒得惯他毛病,以前有个事出有因还好说,这次完全没头没尾,自己巨冤。
一个逃避,一个赌气,本来简单的单方面冷静,莫名其妙变成了双方面冷战。
裴问余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单纯地归之为荷尔蒙的萌动,跟其他别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至于别的一切是什么,他现在还没功夫思考,忙着躲池砚。他认为只要冷淡下来,什么萌动,都会被掐死在萌芽里,翻不出浪也开不了花。
但是,他冷着冷着,发现池砚也不搭理自己了。
裴问余活了快十八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贱的慌。
在过去不长的十几年里,裴问余一直把小时候的那位当做救命稻草,一个藉慰。在自己即将奔溃之际,靠想着他舔舐伤口,所以裴问余总觉得自己欠着他。他从没有想过把那人当成什么白月光,可如果能有缘再见一面,裴问余想郑重地跟他说一声谢谢,了了自己的心愿。
裴问余觉得自己不会轻易动心思,如果有,也不会是现在。裴问余对池砚无缘无故的心动没有任何准备,觉得自己有点草率,草率的就像是个滥情的人。
所以他迷茫,甚至害怕。
一害怕,下意识地就想跑,可是跑了两步,回头发现池砚站在原地冷飕飕地看着他,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裴问余一时左右为难。他愁肠百结,还没人说,只能把这点小心思藏着,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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