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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跟着何梅漂了七八年,日子宽裕却居无定所,他没有任何归属感,也不知自己最终会漂到哪儿。
高二升高三是最重要的一年,池砚认为何梅至少会让自己安安稳稳的在现居地读完高三考完试,但是他还是高估了他亲妈。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何女士。
在老家的外公,一天早上散步遛鸟,打完一套太极拳,回家路上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再也没有站起来。
何梅这半辈子都在顾此失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抽自己一顿的想法,可发生过的事,也追悔莫及。
池砚站在灵堂外,看着里面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心中酸楚,人这一生中,有些雨一定会下,有些路必定要走。
池砚第一次接受亲人的离去,他坐在院大门的台阶上,托着腮帮子,看着小时候撒丫子跑过的小路,突然想起,在他挺小的时候,有个人比他先经历了这些事。
虽然他们仅一面之缘。
池砚收回思绪,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望了眼四下无人,卷起袖子准备**。他算好起跑距离,起跳点,准备来个漂亮的前滚翻落地,可人刚挂上那面围墙,身后就传来一声爆喝:“你谁????”
差点把池砚吓的脸着地。他在墙上踟蹰片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尴尬,心下起火,决定把炮口对准打断他**大业的人。
池砚收拾完脸上的表情,还没开口说话呢,那人又抢在他前面,脸上挂着一个大写的惋惜,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池砚:“……”
这二百五谁啊?
何梅拎着一袋垃圾出来,看见池砚像一只大号的壁虎,挂在对面人家的墙上,眼睛直抽,“池砚!几天不打你你皮又痒了是不是?给我下来!”
池砚秒怂,一刻不敢耽搁的滚了下来。
“妈,您扔垃圾呢?来给我,我帮您扔!”说完抢过他妈手里的垃圾袋,一溜烟跑的比野狗还快。
池砚用龟速扔掉了这袋垃圾,一转身,发现刚才那个二百五还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百五问道:“你是池砚?”
池砚不找痕迹的打量了一遍对面的人,不仅高,而且胖,活脱脱一只漂白了的猪八戒。
这只白号猪八戒喜于形色地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啊!我!林康!!”
池砚张大嘴,愣是没发出一个音节。幼时一起调皮捣蛋的好友见面,池砚打从心底里高兴,可是又有点五味杂陈,他摸着林康的脑袋,心想,是按着轨迹生长的,小胖子成了大胖子。
林康给了池砚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差点没把池砚勒死。
池砚这次出现是因为他外公的事,林康是知道的,一句节哀含在口里却又不好意思说,他觉得说出来有装模作样的意思,脸色一时愁肠百结。
池砚被逗乐了,他搭着林康的肩,“我外公年纪大了,算是喜丧,我没事。”
“嗯……”林康觉得话题有些悲伤,决定换一个,“不说这个了,你现在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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