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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姊……”少年还未完全学好如何作为一个能掌握情绪的可汗,稚嫩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楼望舒摆出与他交心的姿态,“王弟啊,咱们到底是一个爹生的,都是一家人,兵权在我手上就是在你手上,现今你依靠母家在朝堂立足,很多事情由不得你,王姊知道你有说不得的难处……”
新可汗面上露出些许难过委屈,他这个可汗当的甚是窝囊,外祖父那边确实插手太多,奏折都是先过他们一手。
“父汗当初给我军权,除了给我立腰杆外,何尝不是存着让我保皇拨乱反正的意思,纵观历史,外戚干政祸国的还不够多吗?等外戚羽翼渐丰后王姊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克禄图,王姊是护你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新可汗更觉王姊与自己亲近几分,眸光除了水润外还有名为‘感动’的情绪。
“王姊,朕知道你是除了母妃以外唯二对朕好的人,我也知道,哪怕分了你的兵权,外家多半也是想攥在手里的。”与其让他们独大不受控制,不如让王姊与他们相互制衡。
楼望舒拍拍他的头,欣慰道:“这脑子总算不是个摆设。”
“有些话本宫不能说得太明白,就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我就是一时糊涂了。”新可汗小声道。
一旁低头的安卢生默默地擦了把汗,他总算明白这位长公主美名为何如此远扬,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听王姊一句劝,脑子空没关系,但不能学着你那母家人一起进水。”道理讲得累了,楼望舒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儿。
“我觉得我挺聪明的……”新可汗小声嘟囔道。
楼望舒哦了一声,“从你念书我就看出来了,三更起五更睡,又努力又勤奋。”
新可汗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挺起小胸脯:是他是他!
楼望舒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不努力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差,前几天钻狗洞跟狗干架的是你吧。”
“胡胡……胡说!朕怎么可能去钻狗洞!朕……”新可汗满脸羞耻并且拒绝承认。
楼望舒哼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被狗追的经历那么容易忘吗?”
新可汗一丧,心道我哪儿敢忘。
几天前,他正被狼狗所困,宫女嬷嬷众星捧月,护着盛气凌人的王姊走过来,让人将撵着他的狼狗抓住,冰冷的目光看着那狼狗就仿若是滩死物。
“不听话的畜生养来何用?”女子嗓音清越,比以往的软媚多了丝冷冽,她唇角勾起一个恶劣又血腥的笑,朝着自己的王弟一字一句道:“你说是吧——我的小王弟。”
话音刚落,身侧竹叶剑气出鞘,吐息间,地上只剩一滩烂肉,只有皮毛能依稀看出是个什么东西。
他软着两条腿呕个不停,这一幕从此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又蠢又怂的小鬼,居然是本宫弟弟,哧……”听出话音里的荒唐与鄙夷,也是从这刻开始,克禄图心底蔓延起小型食草动物在面对大型食肉动物时下意识地保命反应——逃跑/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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