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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可汗作为先帝最小的王子,如今不过十五的少年模样,只和平珠公主肖似三分。
不同于楼望舒假扮的平珠公主那带点勾人意味的桃花眼,新可汗生了双肖母的小鹿眼, 瞳仁黑亮眼睑下垂,看人时分外无辜。
庄重肃穆的可汗服穿在身上,配着一张天生嫩脸,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天真孩童般,怒狰的狼牙和熊皮装饰压在少年单薄的身躯上有些不伦不类。
此刻新可汗正用那双小鹿眼惴惴不安地看着下首的王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王姊可是有事来找朕?”
绝口不提对方擅闯王帐的事儿,这就是实权公主的硬气和傀儡可汗的软弱。
楼望舒眼尾微挑,涂着鲜红丹蔻的手轻轻划过杯沿。
白瓷,红蔻,好看至极且独一无二的绝景。
茶杯滚烫,连带着指尖也沾染了几分热意。
收回手,楼望舒红唇开阖,轻轻“咬”出一句来,“本宫听说王弟要为本宫找位越国驸马,心下好奇,总想着来看看——”她把视线转向桌后之人,也是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瞧对方,声线含着一丝极寒之地的冷意与嘲讽,“——看看我这蠢弟弟脑子里到底是空的还是有响儿的。”
读作可汗写作傀儡的新可汗以前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对自己这个王姊怵得狠,如今当了可汗在她面前依旧少了几分帝王之气。
新可汗脸上挂着略显局促的笑容,干巴巴道:“朕…朕也是在为王姊终身大事考虑。”
小畜生,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
楼望舒缓和了声线,语气里却带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娇纵,“那驸马人选呢,可有画像?本宫生得这般美,驸马总不能差的。”
“有有有!这就去拿!”新可汗忙不迭让安卢生去拿画像。
画像不多时便拿了过来,楼望舒看去,画中人应该是大越国的某位皇子,不论是家世学识还是长相都不差,看得出倒是用了心去挑的,就是有一点不好。
“这位皇子的母妃我记得曾和你母家有那么些血缘关系,想拉本宫上船?唔……”指尖轻轻划过唇角,示意对方噤声,“不用着急否认,眼红本宫兵权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不说你大哥二哥,就是那几个王叔也眼红得很。”
暗地里的事儿就这么扯到台面上,新可汗脸上挂着被摸透心思的尴尬,可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讪讪一笑。
楼望舒看罢便把画像不感兴趣地丢回匣子里,开始好好讲(忽悠)道理,“你母家好不容易推你做了这个位置,恨不得把所有权利握在手里,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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