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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亦然说他有教导主任的气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对了连汪亦然这个名儿都是他取的,一个物理老师会取什么名字啊,别人找到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听说是翻了三天字典取的。”
贺山亭听着宋醉讲自己的爸爸,依然没半句好话,但少年越说低下头。
“有时候我在想他这么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他跳下去时有没有想过我,不过想着气了他这么多年也还回去了。”
“算了不说他了。”
宋醉不想哭哭啼啼的要人安慰,事实上他在爸爸葬礼上也没哭过,他想不通人怎么就没了。
他没了妈妈又没了爸爸。
那时的他没有难过只是不解,甚至没顾上不解就开始拼命还钱,客气的说他冷静不客气的说他冷血。
况且贺山亭从没见过他爸爸,耐下性子听这些东西也没兴趣,他垂下眼止住了话题。
贺山亭望着强忍住难过的宋醉,轻轻拍少年挺得过于直的背:“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当我知道他是我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什么人,也没办法知道他是什么人,但现在我知道我们爸爸是什么人了。”
宋醉听到我们两个字猛然抬起头,即便自己也没有爸爸,但贺山亭想的是安慰自己。
他随即又低下了头,因为怕望着对方眼泪会禁不住落下来,少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去睡了。”
他想时间是最残忍的力量,明明屋子还在屋子里的人却没了,但时间又是最温柔的力量。
他身边又有了陪伴他的人。
当疲惫的宋醉在床上睡着,贺山亭在宋醉眼帘上亲了一口,替少年掖好被角。
然后用纸巾仔细擦拭宋醉幼年的照片,打算带回去和自己幼年的照片放在一块儿,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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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宋醉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跑去开门,只见汪亦然焦急拿着枚胸针。
“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
宋醉脑子慢慢恢复清醒,他送礼物向来讲究实际,不会送华而不实的东西,明明送的是帮助汪亦然学习的电脑。
他认出是贺山亭的胸针,想起昨天汪亦然忙前忙后,他安慰自己担惊受怕的发小:“他送了你就收着吧。”
汪亦然用电脑查了价格,清楚是他买不起的东西,但他笨口拙舌也退却不了,他只能懊恼转身:“我去给你们买早饭!”
宋醉吃了早饭才七点不到,见贺山亭没起床他去镇上买了瓶白酒。
镇上的人看见他像见了鬼一样,他扔下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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