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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平淡:“受这点小伤就哭,得脆弱成什么样。”

阮毅笑:“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叫人疼的。”

“所以你要去帮他?”纪泽问。

阮毅瞬间蔫了脑袋:“不,不用了。”

“那不就是了。”纪泽回想起刚才那张瓷娃娃般脆弱的脸,缓缓敛起眸。

他见过太多这种漂亮的东西了,昳丽却脆弱,像是翅膀鲜艳的蝴蝶,只能被小孩抓在手中,折断翅膀,跌落狼狈丑陋的爬虫。

纪泽眯起眼,压抑心头那股莫名的戾气:“再可怜,那也得遇上心软的人才行。”

好友说得没错。

回想起富豪圈子里一些情人的下场,阮毅顿时噤声,心里点了一百个赞成。

*

看着穆白狼狈的模样,扬天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愧疚。

尽管蠢是蠢了点,到底还是个小孩,公司的决定未免也太冷血了些。

他走上前去,正打算帮助穆白时,少年已经弓着背脊,踉跄着站了起来。

腿上淤痕触目惊心,穆白疼得满额是汗,漂亮的眼眶隐隐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扬天忽然想起,穆白是很爱哭的。

但凡磕磕碰碰,或者受到委屈,他就总会嘴巴一扁哭出来。

今天穆白那么平静,他险些忘了。

“别哭了。”扬天翻出纸巾递过去,手却被推开。

穆白好看的眉心皱着,似是为了忍哭,那块苍白的唇瓣都被咬成明艳的粉,眼眶底部蕴藏着的水意却始终没有化作泪珠。

少年鼻翼翕动,声音带上了小动物般柔软的哭腔,却是更用力地握紧了行李箱。

穆白别过头,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没哭。”

眼眶泛热,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情绪从何而来,像是难过,也有几分委屈。

穆白把哭意忍了下去。

他从来不哭,也不会允许自己哭。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抓起行李箱,沉重的箱子伴随着坏损的轮子,发出一连串滋啦滋啦的难听响声,听上去便沉得很。

纤瘦的背脊用力绷起,少年脚步一瘸一拐,径自消失在走廊尽头。

扬天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许久许久,却是轻轻揉了揉掌心纸巾。

纸巾柔软,带着轻许凉意,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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