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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的高烧不退,让他一直窝在宿舍里,床都懒得下,甚至连外卖都是拜托吴真一捎上来放到他枕边的,如果吴真一不在,他宁愿饿着,也不肯踏出宿舍楼一步。
这几天他走过的最远距离无非就是从宿舍到热水房,来去统共三十步的距离,目的是为了接热水洗澡。
他甚至连药都懒得买。
一开始吃的是过了期的退烧药,后来吴真一给他买了新的,吃了两天还是不见好转,病情还隐隐有要加重的迹象。
柳峰岳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生病的消息,也不许吴真一外传,尤其不让他把消息泄露给牧沐和陈衷。
对此,身为唯一知情人士的吴真一很是忧虑。
“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死撑着吧,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万一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吴真一替他拆了外卖盒,扑面而来的酸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怎么加了这么多醋?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岳哥你是不是已经烧坏脑子,连带着味觉也出问题了?饺子醋免费你要了近半瓶也就算了,这可是馄饨啊!醋直接加进汤里的,感情你点外卖就是为了喝醋?”
柳峰岳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发出一声冷哼:“气死陈衷。”
“所以这和陈衷又有什么关系?” 吴真一觉得莫名,“岳哥,你再这样下去陈衷没被气死,我先被气死了。还是去校医务室看看吧,再怎么不爱惜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你知不知道你发烧烧傻了也会牵连到我?咱学校一个宿舍就两口人,没监控没人证,你在宿舍窝了几天人傻了,传出去肯定会被人怀疑是我陷害了你啊!”
柳峰岳不吭气,吴真一快要崩溃了:“你该不会真想让我这样被人怀疑吧?岳哥,没必要,属实没必要,咱俩都一起睡了三年了,我对你不好吗?没让你跑过腿也没让你关过灯,就算之前有过什么误会你也大可不必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方式整我啊,我失去的声誉,你失去的可是脑子啊!”
柳峰岳被他说得不耐烦了,终于有所行动,从护栏的间隔里探出了脑袋:“所以,你打算说到什么时候,才肯把外卖给我?你再不给我,我失去的就是生命了。”
“给给给。” 吴真一连忙踩上椅子,将外卖盒和筷子一并放在柳峰岳的床头。
他看着柳峰岳离开被窝,戴着一个崭新的甜甜圈 U 型枕,像一只戴了耻辱圈的小动物一样趴在枕头上喝汤,不由得直咽口水。
不是被馋的,而是看着柳峰岳一口气把闻着就让人胃痛的醋汤给全咽下去了,觉得自己嘴里也酸酸的,忍不住分泌唾液。
那个与柳峰岳平日画风截然不符的 “甜甜圈” 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真一问:“你那天夜不归宿,该不会是和陈衷发生什么了吧?”
柳峰岳动作一滞,随即闷声否认:“没有,我这是吹了一晚上空调冻的。”
“是吗?” 吴真一有些怀疑,“可我还是觉得你俩关系好的太离奇了。”
柳峰岳:“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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