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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本来是坐在抽血后面的公共区座椅里,低头看手机。温浅坐在扎针伸胳膊台面外边的小板凳上,别扭着不愿意伸出手来打针,护士着急地说了她两句。这个点儿抽血的地方也没什么人,温浅用手背抹着通红的眼角,
突然就看到——
对面拿着手机抬头看她的沈苏御、微微愣了片刻。
好丢脸……
沈教授走过来,护士很嫌弃地跟沈教授说,怎么这么大个人了,打针还能哭?
温浅眨了眨眼,泪花瞬间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还有好多好多丢脸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打针也都没有过这般的娇气……
哦不对!小的时候,有一年,也是发了高烧。那次温成出差不在家,温浅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几天,都快烧没意识了,但为了不打扰温成工作,硬是咬着牙说自己没事儿。
还是温成先察觉出来温浅说话的气息不对劲儿,连夜从外地冒着大雪赶了回来。一回家就看到躺在床上蔫蔫的小温浅,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来温浅就往医院跑。去医院后,医生要给温浅打针,温浅看到温成羽绒服领子的黑毛毛上全都是雪,
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掉着金豆豆哭啊哭啊哭。
其实她不是怕打针的。
沈苏御将温浅拉到了面前,问她是怕疼还是怎么了?温浅憋屈着小脸,断断续续说自己不知道。沈教授什么责备都没说,把抽血台前的板凳往外一拉,坐了下来。
他让温浅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手握住温浅被厚袄裹住的手腕,挽起温浅毛绒绒的袖子,将小姑娘的胳膊弯送到护士面前。
温浅直接被压在了他的胸膛,清晰可听到他那十分有力量的心跳声!
咚——!咚——!咚——!
身后的护士瞬间傻了眼。
*
三天后,温浅的感冒终于好了,她又恢复满满的活力。沈苏御给她办了出院手续,问她要回学校么?
温浅跪坐在沈教授的车副驾驶上,车停在路边,也不用系安全带。外面是横跨长河的大桥,白茫茫的天,冬季的风将水波吹得一浪接一浪扬起。
她当然不想回宿舍了,宿舍里什么人都没有!温浅一直记得有次跟沈苏御坐车,曾教授也在场。曾良跟沈苏御聊着天,谈到S市郁金弯的房价。
好像是因为他们之前提过的那个即将回国来S大生科院天才教授想要在那儿买套房子。郁金弯温浅听说过,房价赛黄金!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段!温浅当时还跟沈苏御吐槽了句“有钱人的快乐她们这些土狗果然是体会不到的”,沈苏御含笑打着方向盘,问温浅也想去郁金弯住?
“我正好在郁金弯也有一套房子。”
“那沈老师这是要将我金屋藏娇?”温浅眨着大眼睛,也跟着开玩笑道,
“以后我们宿舍要是塌了,我可就来投靠沈老师了呀!”
阳光下,沈苏御点着头,慢悠悠道,
“好啊!”
“你要是没地儿住了,我来养你!”
……
温浅当然知道那都是沈苏御跟她说着闹着的,因为当时坐在后面的曾良憋笑憋得都快出了内伤。
但现在她突然就想起来“金屋藏娇”的梗。
不知道……还算数吗?
温浅扒拉着脸蛋,问正捧着保温杯喝水的沈苏御。
“老师,”
“我可不可以去你家里借住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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