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酒楼(2 / 2)
海寂不愿明言,是怕裴兆英对兄长死于战场一事仍有所介怀。
裴兆英却看得很开,甚至对海寂更为赞赏:“打蛇打七寸,你这一招可是真打在裴文墉七寸上了。”
至于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侄子,裴兆英可一点也不关心。
谈上这样一通,裴兆英这边算是定下来了,后面自会有顺宁公主的人和她们交涉。
裴兆英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海寂才从房间出来,抬眼便看见了也刚从一间房里走出来的许隽。
他仍是一身月白长袍,淡青色的袍带束出纤细的腰身,青蓝玉簪将长发束于发顶,有几缕乱发滑落耳边,似乎因为酒意,如玉面庞上浮着隐隐的红晕,但仍勉力维持着端方仪态,疏离有度地同几位朝中大员一一道别。
许隽好不容易将其他官员都送走了,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赶紧用手扶住了门框。
而他刚要放松的神经在看见对面正颇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海寂时,又重新紧绷起来。
“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药?”许隽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面上红晕更盛。
他平日里不饮酒,适才席间碍于情面喝了两杯,初时还没有什么异常感觉,但渐渐他发现自己小腹发热,双腿发软,连意识都有些难以集中。
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态,他不断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和镇定。
酒里没有被人下药,他是可以确定的,那他吃过的不对劲的东西就只有海寂那时塞到他嘴里的药。
药不是海寂配的,她了解不多,只听白茴说那药名为“春风醉”,最适合用来掌控别人,还给了她一个香囊,说是可以催发药效。
说来也巧,这香囊正好被海寂带在了身上。
因为它味道清淡怡人,似乎还有些驱除蚊虫的功效,海寂便时常把它当成普通的香囊带着。
看眼下许隽的反应,海寂难免怀疑,白茴难不成给了她一颗春药?是白茴弄错了,还是她有意为之?
许隽其实闻不太到香囊的味道,但他感觉自己在海寂靠近的一瞬间,腹腔中的火瞬间变得烈焰滔天,烧得他四肢发麻,头脑发懵,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再往后退可就是楼梯了。
海寂把他扯进了一旁的房间,顺便踢上了门。
“你放开我。”许隽胡乱推了海寂一把,力道不大,反而手掌抵在海寂胸前被她握住了。
掌下的触感极富弹性,许隽定神一看,只觉得一双手都变得奇烫无比,想撤回来又被她紧紧扣住。
“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这种药?你想干什么?”
许隽本以为她给他吃的大概是什么奇门毒药,只是要把他的命攥在手里。
海寂本也是这样以为的。
可看着眼前的许隽面颊绯红,气息紊乱,眼尾含泪,她忽然觉得,这药的药效,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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