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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贺珥也没有兴致,一个人垂着头坐在窗旁,和喜气洋洋商讨出游时拿什么弓箭的同窗格格不入。

齐宥拍拍蔫头蔫脑的贺珥:“你怎么了?”

贺珥轻声道:“这次射猎名单上没有我。”

怪不得在同窗衬托愈下发寂寥呢,这热闹根本没有贺珥的份儿。

齐宥这才想起原文中有关贺珥的身世,贺家也是世代簪缨,只是到他祖父辈上得罪了雍炽,被开除豪门的行列。

就连这国子监,也是祭酒看在他家的背景份儿上,再加上他聪明伶俐,才让他来读。

表面上看大家是同学,其实背后的家世地位差一大截。

“也没那么严格吧,射猎本就是人多才热闹。”齐宥安慰他道:“你和祭酒讲一讲,又不差你这一个。”

贺面上闪过犹移,半晌轻声道:“我怕陛下看到我,迁怒国子监。”

雍炽当太子时,也有太子太傅和伴读,当年查山之变,太子太傅也随雍炽一起被蒙古人所擒。

只是蒙古人不久便把这位太子太傅放了,原因很简单,总要有一个朝廷官员去向京城报告此事,拿回赎金。

雍炽当时对太傅也很依赖,满怀希望亲自送走太傅。

结果没几日,太傅趾高气昂的来了,对着蒙古人便是一句朝廷已有新帝,赎金一分没有。

说得毫不委婉,简直是在打蒙古人的脸。

太傅是使臣,传递完消息潇洒离去,雍炽父子在蒙古的处境却急转直下,每日在被撕票的边缘徘徊。

悲伤的是,那位趾高气扬的太傅不是旁人,恰是贺珥的祖父。

雍炽夺回皇位时,贺珥祖父已病死多日,但雍炽仍罢了贺珥父亲的官职,勒令他辞官归田。

这是摆明了不愿让贺家人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

贺珥天赋禀异,六七岁时便是享誉京城的神童,贺父的同僚喜爱这名出口成诵的小神童,特地在他十五岁时接过来送到国子监读书。

雍炽对此事并未多问,祭酒心里却有数。别的庆典倒还罢了,像射猎这种事儿还是不让贺珥露面为妙,免得雍炽思及往事,龙颜不悦。

齐宥望着贺珥低垂的毛茸茸鬓角,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射猎这种事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诱惑极大。

再说他们班上几乎全员都去,成群结队的,单独撇下贺珥,这不是非要给人心里留阴影么?

为了雍炽一闪而逝的不悦,就要牺牲贺珥一个月的心情,齐宥觉得此事不妥。

他想了想沉吟道:“此事也不难,我找陆唯时想想法子。”

陆父是首辅,只要陆唯时想帮忙,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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