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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绥说:“屁,这我的画像。”

俞斯根本不信,皱着眉:“你们学校的?”

“……”俞绥眼尾一抽,感觉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大坑。

前面俞京缘和老晏终于客套完了,他们把门拉开一条缝,凄冷的风丝丝冲缝里冒出来。

俞绥听到后面落下的脚步声,慢吞吞地回头。

晏休手臂上兜着件毛大衣,他铺展开来,拎着毛大衣的帽兜,越俎代庖地给俞绥扣到了头上。

大少爷瞬间冲风度翩翩美少年变成了憨厚的招财猫。

玄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挤进风中,晏休看一眼外面,又往俞绥背上拍了一下。

他从衣帽架上拿下差点被俞绥遗忘在晏家的帽子,随手塞到俞绥怀里。

晏休说:“新年快乐。”

俞绥轻眨了下眼,那股阵阵麻的感觉又来了。

结果晏休目光从他那身破网一样漏风的毛衣上扫过,语气转瞬刻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咸鱼自己套着网跑出来的。”

俞绥:“......”

他拽紧了大衣,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冲晏大部长双手合十吊儿郎当地拜了个年,顺便谢谢他老人家百忙之中抽空关心同桌——没忍心让他变成一条冻干咸鱼。

当天夜里,可能是因为拜年的态度太不正经,俞绥做了噩梦。

他梦到天寒地冻,他变成条咸鱼,被封在冰层底下,捕鱼人肩上缝着红袖章,从风中走来,对着冰层狠狠凿冰,锥子穿透冰层,磨到他的鱼鳞,又疼又刺。

俞绥大汗淋漓地醒来,扭头找到了噩梦根源。他晚上回来累得紧,忘了关窗,现在窗帘鼓起厚厚一层,冲着屋里咆哮。画卷被吹落到地面,少年人的轮廓完全没入阴影之中。

俞绥起身关窗,捡起画卷放到桌上,再爬回床上试图入睡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回去,隐隐还有越来越精神的趋势。

没办法,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于黑暗中点亮屏幕。

万年没发过一次朋友圈的晏休居然发了朋友圈,配图是家居服的一角,画架,画板,还有一张涂了一半色彩的画。

画的是玄关口,拖鞋和运动鞋七零八三摆放着。

俞绥一眼认出这是晏家今天的玄关,因为自己那双骚包的运动鞋特别大一双,嚣张跋扈地摆在正中央。

人木:[新年快乐]

发送时间显示是两分钟之前。

俞绥盯着那个时间,手指头在那个头像上悬了一会。最后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别的什么,怎么也没肯按下去。

他记得自己曾经在他和晏休漫山遍野的同人文里瞥过一眼,说谁谁夜里思念成疾,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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