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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如深沉的大海汹涌澎湃,而林时新对自己的回应却总是蜿蜒小溪一般少得可怜,还总是躲起来想逃,让自己受尽委屈。齐斐然越爱他,越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身上,越觉得林时新的回应太少,可事实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林时新给予他的竟然是源源不断的付出和细水长流的爱。

齐斐然每次看到贺明和律师来,一开口都是先问贺明林时新的情况。

贺明翻着白眼说道:“您说呢?他能好吗?一天天不睡觉,照顾着尹凡星,还要天天给我打电话,跟我见面,问案情调查得怎么样。”

“他是信尹凡星……还是信我?”齐斐然问道。

“齐总,林记者给方律师提供了一个思路,他怀疑是尹凡星设下的计谋,请你入瓮。”贺明说道。

当天晚上,齐斐然在牢里吃了三碗饭,高兴得辗转难寐。他的宝贝儿是何许人也,脑瓜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事实真相?他望着小铁窗,看着那悬挂在高空的一轮明月默默起誓:

这次平安出去后,一定要敬他、爱他、小心翼翼呵护他,再也不自私霸道,再也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齐斐然知道自己确实大男子主义,总想把他藏起来,总想压制他,让他听自己的。物竞天择、攻受有别,齐斐然总觉得自己身强力壮、既有城府、又有特长,就该养家糊口、遮风挡雨,林时新一弱鸡小受就在家里洗洗涮涮写写诗算了。可林时新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告诉齐斐然,他是个风一样的男子,不是你齐斐然可以豢养在家中的宠物,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算了,齐斐然心想,以后林时新喜欢做什么自己就让他做什么好了,他就算要去做战地记者,自己也会为了他去冲锋陷阵。

世上所有人都不信他,都因为他的病而怕他,只有林时新信他、要他。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齐斐然满足于30%的胜率,林时新却被放到火尖上炙烤着。自从齐斐然被抓起来,他每晚都睡不踏实,尽管贺明带来的消息是“他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不错”,可林时新怎么想都不对劲,坐牢这么开心,难道他人已经傻了?

下半夜三点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给尹凡星换药。

冰冰凉凉的药液擦拭烧伤的地方,尹凡星睁开了眼睛:“你怎么还不睡?都几天没睡好了。”

“啊,我是不是弄醒你了,不好意思啊。”林时新说道。

“没事,我刚好醒了,医生说换药勤,好得快,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尹凡星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和小心翼翼给自己擦药的手,叹道,“你别担心了,我伤得不重,他不会判太久的。”

林时新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尹凡星,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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