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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贺医生从记录表里抽出几张照片,一一摆在桌子上,指给戚慕看,“那个时候,他每时每刻神经高度紧绷,想起点什么就一惊一乍的,患上了很严重的燥狂症,他白天需要药物安抚,晚上依赖安眠药入睡,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就从医院里跑了出去。”

桌子上照片,是一座墓碑,墓碑照片上的女孩青春洋溢的淡笑,而碑前的地上蜷缩着一个少年,大冬天穿的单薄,那会儿落了小雪,他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双眼轻阖,但嘴角有呕吐的白沫,一边散落了许多的白色小药片,和三四个空了的药瓶。

——他吞安眠药自杀了。

另一张照片是局部近景,手机掉落在耳边,少年的手上只握着一小截树枝,手边大概就是用树枝写下的东西——

字母MM。

很多个M,直到没有意识,才停下笔。

那张照片还被人用红笔圈了几个圈,手机,字母都在其中。

戚慕看着被圈的手机,恍惚想起,那次雨夜之后半个月,他好像确实接过一个陌生来电,只有轻微的喘息声,他喊了几声,听筒里也没人应,就给挂了。

戚慕看着那些照片,自言自语似的讽刺,“所以,他自杀是因为我说的?”

盛宴清在旁边蹙紧了眉。

贺医生倒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继续说了后来发生的事。

这一次太过于严重,差一点没抢救回来,顾浔亦的母亲不得已把他带去了英国治疗,贺医生跟着去了,甚至听从了那边几个专家的建议,利用催眠等手段把他那段记忆给抹去了。

“应该是记忆覆盖,”贺医生说,“人长时间待在封闭空间,没有钟表等工具,作息时间也不固定,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了时间概念。”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浔亦回国后不仅没有那段记忆,甚至也没觉得自己缺失过记忆。

戚慕没什么太大感触的抬起头,语气轻飘飘的问,“所以,现在呢?又是什么情况?”

“现在,不好说。”

贺医生观察着青年的反应,说道,“因为病人不再配合,他不愿意说出心里的想法,他甚至不愿意开口说话,我们只能从他外在的各种表现来判断。”

“他经常性突发头疼,有严重的自残倾向,是自我调节的疼痛转移,但是他慢慢的已无法控制,甚至会失去主观意识,会再一次有自杀倾向,”说到这里,贺医生皱着眉摇摇头,“但是很奇怪,这一次,他又不想死,他在跟自己抗争。”

“不想死?”

贺医生喝了一口茶,不着痕迹的留意青年的反应,说道,“从我的分析判断,是因为病人口中的那个他,这一次应该是做出了不想他死的行为或者说暗示。”

戚慕确实有告诉他不想要他的命,只要不出现就好了啊,明明很简单的不是吗?

不要出现就行了!

他几乎是觉得好笑的扯开一抹笑,既无情又玩味,“这么一说,怎么觉得他这么听我话。”

可是真正让他听的,又没有一件按要求做到过。

“的确可以这么说,”贺医生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在乎你,超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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