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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到中午去海港周边一餐厅吃饭，顾浔亦端着酒杯，偶然瞥见楼下海边沙滩上摆着的一架钢琴，旁边还搭了架子，挂有白纱，风吹起时，飘飘扬扬。

半响后，顾浔亦才移开视线落在戚慕身上，有点晃神，控制不住问出，“慕慕，你是不是……喜欢弹钢琴？”

戚慕神色变都没变一下，正好吃完了，他放下刀叉，拿餐巾擦嘴，站起身要走，无所谓的语调，“不喜欢，也不会。”

顾浔亦手指捏紧，没说什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跟上。

路过那片沙滩的时候，戚慕原本要走，但想到顾小六。

戚慕以前不想他恢复记忆，但现在……

“你想听吗？”戚慕转头问他，神色平静。

这怎么又想弹了？顾浔亦看着他没说话。

戚慕转身往钢琴那走，保安见是从餐厅过来的，也没拦，戚慕向顾浔亦招手，“钢琴曲《命运》听过吗？我高中那年常教一个人弹，不过他挺笨的，怎么教都不会，后来没办法，教他弹吉他，才勉强把那年学校的周年庆典的表演节目搞定。”

顾浔亦后悔提钢琴了，他脚步没动，心肺都攥紧了似的疼。

戚慕也没回头看他什么反应，在凳子上落座，下意识就摸口袋找烟，没找到又放弃。

他穿的衬衫，一手轻点琴键试了几个音节，一手去解领口的扣子，松开两个，才算能喘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戚慕像是自言自语，“我也不信命。”

说着，双手落下，琴音回荡在天地间，戚慕眼睫垂着，袖子依旧随意挽在手肘，他以前咬着烟，弹的野，激情澎湃。现在琴声依旧，却多了似是而非的冷漠和不屑万物的淡然。

戚慕手指翻动，海风吹的他头发蓬飞，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如画，衬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惊心动魄。

一曲终了，他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才歪头看向远处的顾浔亦，“怎么样？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顾浔亦眼神沉沉的，但很镇定，静默很久，才摇了摇头。

也没指望一首曲子就能让人恢复记忆。

戚慕无所谓地笑笑。

……

《万卷踪》拍完，戚慕刚回市区准备休整两天，导演陈恪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新构思的电影剧本被知名导演沈修看上了。

沈修是电影界的传说，一个时代人的记忆，年轻时拍的电影不下百部，各种奖项拿了个遍，后来年纪大了，大概力不从心，虽然拍的少了，但却拍的精，几年不出一部，但一部就能封神。

戚慕那会儿在电影学院到处蹭课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他的名字和作品，被他看上，不得了。但这剧本戚慕本打算抽个时间跟季子羡谈的，也就意外被陈恪看见了，两眼放光，非闹着拿去给他导演圈子的朋友看看。

结果，肉包子打狗？

戚慕想了想，决定跟陈恪见一面，看能不能想办法给拒了，这种人物一个拒绝不好得罪了，这个圈子里也甭想混了。

那天戚慕刚和陈恪谈完，没谈拢，有点不欢而散，陈恪气的不行，骂他眼界小，没出息，最后摔桌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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