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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黑沉沉的云散了些,太阳露了半张脸出来,可还没等人暖和透,便吹起了西北风。京中不比江南,冬日里西北风一起,往往就要吹到来年春天。且风一来,便会越来越冷。樊克之回府的时候,即便身上披了斗篷,脸还是僵硬得很。双手双脚更是不必说,好在马车里楚蓁吩咐人备了炭盆,倒是比前些年好过不少。
初雪那日,楚蓁便安排人将陈嬷嬷送回了家,不肯再让她照顾自己。她年纪大了,万一滑着摔着可不是小事。楚蓁应了她,快生产那几日,必会让人早早接她进来。如今墨兰居所有的事都是余氏在管,万事不乱,安静有序得很。
樊克之刚进外间,楚蓁便被人扶着从内屋转了出来,伸手就要过来帮他退外衣。樊克之忙止住她,自己三两下脱了下来。怕楚蓁等不及再靠过来,就差贴在铁炉上烘烤自己了。一会儿的功夫,脸上便渗出汗来。
楚蓁忙上前将他拉开,有些生气:这骤冷骤热的,万一伤着身子可怎么好?说着,便执起他的手,放进自己一直揣着的袖套里,里头有个咸宜县主送来的雕着百子千孙图的铜手炉,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得手彻底暖了过来。
樊克之怕她真的生气,再不敢挣脱,只是还不敢贴她太近。待身上的寒气彻底消了,才往前跟了几分。楚蓁却是真的怕他着了风寒,让侍书去端了一大碗姜汤来,沉着脸给他灌了下去。樊克之倒是二话没说接过来一口喝了,倒叫楚蓁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直到用完晚膳,楚蓁还是不似往日里那样笑盈盈的,樊克之只得打发伺候的人下去,硬着头皮上前挪了挪:蓁儿,我以后再不会如此了,一定爱惜自己,你跟我说说话吧。他这样硬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楚蓁也不是真生气,见他来哄自己,便顺坡而下:下回可得记住了,不然的话,我就再不理你了。樊克之见她美目流转,光华溢了出来,便放心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舒服的长叹了一声。
楚蓁微微后仰,放松了身子靠在他怀里,轻轻问道:季状元的事,圣上会如何处置?刑部的主官是英王的人,他若真想置季子初于死地,除了圣上发话,只怕即便是太子,也没有能将人囫囵救出来的能耐。
樊克之将手臂松了松,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摸摸微凸的肚皮,语气却有一丝低沉:现下还不好说,不过看意思,并没有要严办。圣上将人扔进刑部大牢,却也没让人审问。待到一夜之间状元郎是女儿身的消息布满京城,也没听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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