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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蓁转身亲自去寻为樊克之做的荷包之时,才看见站在门外巴巴望着却没进来的夫君,她长眉微蹙,埋怨道:外头那样热,怎傻站着不进来?等樊克之进了门,她忙把初夏时去玉泉寺求的平安符为他仔仔细细系在身上,边系边斜觑着威胁:敢摘下来,有你的好看!樊克之一声不响的紧紧塞到内衫里。
楚蓁正纳闷他怎得如此听话,便听他低着头轻轻道:蓁儿,你莫生我的气,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定先跟你说。她不由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生他的气了?余氏等人早在樊克之进门时便悄悄退了出去,她上前搂着他劲瘦的腰身,头靠他的胸前,话里带着无尽的缱绻:男人本就应以功名为重,你这样的英雄,原就该外头顶天立地的,哪儿能闲在内宅见天儿的陪着妻子呢?我只是她不太好意思,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樊克之脸上漾出笑来,回手将她紧在怀里:不过是去安抚流民,再抓几个中饱私囊的蠢货,且有江大人他们顶在前头呢,我就是护着他们几个人的安全。他手底下的人有多少斤两,他清楚地很。千军万马中都拼杀了过来,还怕区区几个地方狗官吗?即便里头说不准就牵扯到太子与英王的人,但这些就让那几个钦差去愁吧。
俩人又甜甜蜜蜜地说了会儿话,大管事万山就来催了,道是人马都已在府外等着了。樊克之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娇躯,最后狠狠地亲了她好几口,让人提着楚蓁为他准备的行装,一身劲装地出了大门。
南下要从京城骑马至东都,再由运河至光州,往润州而去还得走水路。这一路,光路上就得十几天。樊克之的腿脚不便,几个大臣也不能骑马,为了节省时间,樊克之让手下的驭马高手分别驮着几人,没有坐船,一路驰骋,硬是跑死了好几匹西域宝马,终是赶在五天内到了定城县,几个文官尤其是尚书左仆射江大人下了马腿就软倒在地不能起身。
几个人先是安抚百姓,开仓赈灾,等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才抽出手来查看河堤。没想到,越查问题越大,牵扯出的人越多,御史中丞宁大人更是卧病不起。没多久,京中就再也收不到樊克之传来的消息了。
昭和帝在上书房里大发雷霆,好几个大臣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连英王也屡次碰壁,有几日没有得见天颜了。正在此时,前往河东道等地治灾的太子安全无虞地回到了京城,不知太子与圣上说了什么,这几日宫中再无旁的动静。
守在将军府安静过日子的楚蓁,这几天也睡不安稳。先前樊克之每三日必有一封信,如今都已过去十天了,还是半封也无。问岳麒,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再加上这几日,楚蓁的眼皮子跳得厉害,她更是烦躁起来。即便如今天没那么热了,秋意渐浓,她也没有丝毫出去转转的兴致。
这一日正午时分,余氏拿着一封帖子眉头微皱进了墨兰居,她将信递给楚蓁,谨慎道:咱们一向与护国公府没什么往来,他家的姑娘怎会给奶奶寄来书柬呢?原本心绪不宁的楚蓁立马绷紧了精神:嬷嬷,你说谁?说着,犹豫了片刻才将信接过来打开。
护国公府梅家七姑娘,我记得在宫中时,这姑娘常常待在梅贵妃的储秀宫,还常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瞧着倒是极为乖巧可人。余氏回忆道。楚蓁心想,面上乖巧,内里子只怕谁也不知。
待看完了信,楚蓁却一时没了声响。她将信递给余氏,余氏接过来看了看,迟疑道:信上所说之事没有可靠来源,不可信。原来梅嘉说手上有樊克之的消息,想邀楚蓁到环翠寺一叙。楚蓁低头沉思,她厌恶梅嘉至极,实在不愿见她,可她既这么说,照往日的情形,真有樊克之的信儿也不无可能。她这几日等得心焦,冒险去趟环翠寺,是必然之举。
楚蓁主意一定,便劝住余氏,从外院喊了岳麒进来,细细叮嘱了一番。九月初九,重阳这一日,她仅带了碧春一人便欣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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