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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守孝不合宜,但老太太既已请了,嬷嬷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楚蓁柔柔回道。吴嬷嬷想开口辩解,但楚蓁已起身回了自己院里,她不得不出了听涛苑。看三姑娘这意思,别是知晓了老太太跟三太太的打算,她颇有些忐忑。
既是出门,楚蓁换了素白绣梅花月裙,戴了支赤金镶蓝宝石步摇。因重孝在身,便取了去岁做的银白镶灰鼠毛斗篷,带着侍书、侍画去了福寿堂。侍书、侍画一向活泼,有人想使绊子也容易施展。
昨夜下了场雪,碎石路上已打扫得干干净净,枝头上却玉色莹莹,楚蓁抬头望了望天,说不清脑子里想的什么。主仆几个走了两刻钟才到了福寿堂。
甫一进门,便感觉热浪袭来,屋子里烧了地龙,暖如春日。东暖阁里传来阵阵笑声,小丫鬟打了帘子,侍书给楚蓁解了斗篷,楚蓁便走了过去。只见一位满头银发、面如满月的老太太坐在炕上,万字不到头的抹额上嵌了块罕见的紫玉,身穿家常的青缎掐花如意锦,腿上盖着金丝薄被,正跟左边的少女说着话。
大奶奶、二奶奶站在炕前伺候,大姑娘坐左手边,二姑娘、四姑娘、六姑娘坐右手边。
旁边的紫铜鎏金香炉冒着香气,炕上有一方福禄寿暗纹的黄花梨小桌,桌上的五彩茶盅也是热气升腾,五福捧寿漆盘里放着厨房里新做的冰糖山药糕、枣泥红果糕。最特别的还是那正逗趣的少女。
那少女身着百蝶穿花云缎裙,头上插了支梅花琉璃钗,耳上是红珊瑚石榴钉,裙子虽素,上头的百花却是用金线勾的,这通身的妆扮富贵又鲜嫩,只是她似乎忘了,府中正在孝期,如此这般有些过了。
蓁丫头来了,今儿个侯府那边给我老婆子送了些小玩意儿,想你们姑娘家喜欢,叫你们一起来挑挑。说着,指了指左手边第二的位子。
楚蓁福了福,平静道:本是为父守孝不该出门,但有些日子没见老太太了,想念得紧。说着,定定瞅了瞅炕上的四姑娘楚菡,只怕四妹妹已忘了姐姐了。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楚菡的脸色红了又青,老太太也拉了脸。
大奶奶福嘉县主赶紧上前拉了楚蓁一把,微笑道:老太太想是让妹妹松快松快,妹妹赶紧坐。说着,将楚蓁摁在椅上,让丫鬟上了茶。楚蓁没再多说,在坐的人都有些尴尬。
幸好这时候吴嬷嬷引了人进来,笑着弯了弯腰,老太太,奶奶们,姑娘们,本以为是哪个管事,没成想,是表少爷亲自来送的礼呢。说完,就站在一边,众人才看见跟着的人是个挺拔的少年。
老太太脸色缓了过来,忙让起身,关怀道:怎得是廷哥儿来的?没冻着吧?跟着的人可得仔细着。
姑祖母,孙儿想您了,自告奋勇,便担了此事。孙儿身体好着呢,日日给您送都不在话下。这少年几句话便把老太太逗得乐开了怀。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老太太仿佛才想来屋内的孙女,忙介绍:这是你大嫂,这是你二嫂,这是你大妹妹、三妹妹,这是你二妹妹、四妹妹、六妹妹,我这边这个淘气包你指定见过了。一旁的楚菡不依,闹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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