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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有杜老这话,我悬着的心登时放下。
“还有一事。”
我叹了口气:“陛下这些年在社稷上劳心劳力,身子本就不太好,多亏院判大人悉心伺候着,谁知今儿又被镇国公气着了,吐血昏迷,您老这些天就住在府上,给陛下也调养调养。”
正在我和杜老说话的时候,我听见外头传来云雀的惊呼声:“王爷,你回来啊。”
我心里一咯噔,顿时坐直了身子,睦儿回来了?
不多时,我看见从外边一前一后进来两人,正是睦儿和胡马。
睦儿身上湿漉漉的,黑发粘在脸上,睫毛上不知挂着雨珠还是泪珠,这孩子低着头,杵在原地,拳头紧紧地攥住。
看到他这般,我的心也揪得难受。
这时,胡马从背后环住睦儿,爱怜地望着孩子,柔声道:“莫要从旁人嘴里认识你母亲,因为小人三言两语忤逆母亲,那才是糊涂,大伴今儿犯上一回,冒死命令你一次,过去给娘娘磕头认错。”
睦儿沉默了良久,道:“你们都出去,我和我娘单独说几句话。”
待人都走后,屋里就只剩下我们娘儿俩。
灰白的香从金炉中静静地散发出来,冲走一室的药味儿。
睦儿低着头,一步步走到我跟前,坐到床边。
他没有看我,盯着自己掌心发呆。
我抬眼瞧去,儿子手心有道很深的红痕,似乎是握棍棒的痕迹。
“怎么了?”
我立马抓住儿子的手,紧张得问:“怎么弄得?”
“去诏狱,打了一顿梅鉴容。”
睦儿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蓦地,儿子仰头瞪着我,问:“娘,我要你说实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梅濂的?”
这事我一直瞒着儿子,但愿一辈子都不要提。
可……李昭今日劝我,让我好好地与儿子沟通。
“是。”
我重重地点头。
“原来是真的。”
睦儿嗤笑了声,热泪从眼中夺眶而出,他使劲儿地搓着掌心的红痕,不住地抽泣,忽然重重地用拳头砸了下旁边的小杌子,问:“您当年真毒杀了梅鉴容的母亲?”
“是。”
我闭眼,将眼泪咽回去,承认。
睦儿用袖子擦了下眼泪,仰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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