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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想踏踏实实地睡一上午, 可心里压着好多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床, 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桌那边,从抽屉了拿了摞宣纸出来,坐下后准备抄会儿佛经静心,哪知越抄越乱。
忽然,我想起了老陈。
当初我从洛阳一步步走到现在,一旦困惑了,老陈的回信总会静我心,帮我指明方向。
我重新找了几叶干净的纸,笔蘸饱了墨,写道:
“陈大哥:
近来可好?南淮兄弟婚姻可还顺利?你的寒腿有无痊愈?生意怎样?
你的女儿盈袖在长安一切都好,听陛下说,等左良傅回京后,就会给他封个爵位,咱们袖儿以后可就是侯爵娘子了。
不瞒大哥,小妹近日忧心忡忡。
月前给您写过信,但当时朝廷后宫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妾身只能静观其变,暂时将信销毁,待事过后再给大哥详述。”
我闭眼细思了片刻,将李昭命羊大学士教养睦儿一事写下,又略写了几句入宫叩拜素卿时,睦儿和公主打架的事,还写了在勤政殿时,我看到李璋侃侃而谈之事。
然后,我将废后的全过程详细写下,包括从宝婕妤小产开始,再到抚鸾司的来历,以及黄梅等人彻查坤宁宫,最后,我将昨日在勤政殿看到的波云诡谲,还有同素卿的那番对话全都写下。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十来页。
我抿了口冷茶,试图抚平焦躁的情绪,润了下笔,接着写道:
“陈大哥,妾身现而今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头一个就是妾身生产之日将近,古来双生子多难产,妾不知自己最后能不能平安。若是不幸遭难,睦儿该何去何从?李璋也不知能不能容得下妾身的儿子亲族。
再一个,张素卿言语刻毒,挑拨妾和郑贵妃的关系,更说妾只有三个来月的寿命了。虽说陛下反复安慰,莫要将那疯婆子的话放心上,可妾仍旧提心吊胆,担心张氏或者郑氏暗中对妾不利。
最后,张达齐而今死里逃生,被贬去象州做通判,此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妾绝不相信倾张氏阖族之力保住的男人,会甘心守在不毛之地。妾如今为后妃,不能干政,也不能背着陛下斩草除根,还请大哥暗中派人,帮妾身盯着张达齐一举一动,若此人一旦有异动,杀之,后果由妾一人承担。
纸短不尽言,妾在长安静等大哥回信。
如意手书。”
将信写好后,我长出了口气,将信折好后,暂放入李昭存放章奏的木匣子里,转身大步走向拔步床,上床歇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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