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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比起想要质问邹嘉越为什么没有填报意宁大学,她更害怕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与他见面,害怕两个人就像是分别落入许愿池的两枚硬币,在茫茫硬币海里,再也无法相遇了。
阮桃桃高中时代用的号码,因为高三时忘记缴费了,停机三个月之后被回收了。雪上加霜的是那个小企鹅号寒假的时候被盗了,而因为手机号无法使用了,她也无法找回小企鹅号。
当时发现小企鹅号被盗之后,阮桃桃并没有着急。她一直坚信着,只要上了意宁大学就能再见到邹嘉越,他之前的逃避,一定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他一时无法接受,拒绝和熟人交流。
随着最后一个学院迎新处的学姐翻完名单,告诉她没有叫邹嘉越的人,阮桃桃彻底慌了心神。
阮桃桃清楚的记得,自己头昏脑涨地从最后那个学院的迎新帐篷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暑气太重,她觉得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仰头看见了澄澈如洗的天空,那么空茫、那么遥远。
当时的她迷茫又绝望,只觉得天地浩大,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邹嘉越满是心疼,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桃桃。”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双眼,嘴角紧抿,皱起的眉间压抑着自我厌弃的情绪。
良久,他恳求地问道:“如果明天你有时间,我们见面坐下来说,好吗?”
见她不语,邹嘉越补充说着:“只是这样打一个电话就把所有的话说完了,显得很没有诚意。桃桃,我们抽个时间面对面聊,好吗?你想知道的,我都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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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桃和邹嘉越约了第二天上午见面,地点是一家小众咖啡厅。
邹嘉越提了需求,找朋友问到的地方,说是环境不错,而且客人不算太多,比较适合聊天。
两人约了九点半见面,邹嘉越提前了半个小时,九点就到了店里。
如朋友所言,尽管是周六这家店的人也不算太多。
邹嘉越挑了一个光线好、又不太晒的位置坐下。
他昨晚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睡去。今晨七点又醒了,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再难睡去。
此刻他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觉得刺眼到他有些晃神,整个人都有点不太清醒的感觉。
店员给他端上来一杯冰美式,邹嘉越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拿起咖啡,刚把吸管送入嘴里,听见门口挂着的风铃轻响。
有客人进来了,邹嘉越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一眼。
玻璃门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晕出极好看的光泽,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推门而入的那一个瞬间,在邹嘉越眼里仿佛被加了慢动作,而这段慢动作的配乐,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阮桃桃今天穿着白色上衣和浅蓝色牛仔裤,高高扎起的马尾同衣服一起营造出了一种青春洋溢的氛围。
推开门后,阮桃桃没有张望,她径直去吧台点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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