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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己的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永生无缘窥探的秘宝。
唯一一个距离得到它最近的人,也早已在千年前被他亲手焚为焦土。
然而这时候,他却主动送在她唇边,原因只为了她那并不算严重的内伤。
这甚至并不是她真正的身体,在她脱离任务世界之后,一切痛楚与煎熬都会似云烟般消散无踪,半点无法奈她何。
柏己却不同,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他,是真实的他。
他的痛、他的伤,也是真实的。
这一刻,身体之中因灵力逆行而刺痛难当的折磨似乎无端在她神经之中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似是一团积了水的棉花堵在胸口,发胀又涩然。
心底不可自抑地升腾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响亮,几乎似亮白的闪电般划破她识海之中纠缠的混沌。
——她真的不愿继续维序者的任务和工作了。
无关理想,无关道义,无关她或是柏己曾经无言间默默思量过的任何。
她只是在这一瞬间,蓦然深刻又清晰地明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如今的她,肩负着两个人的情意,而这随着时光愈发紧密相连的情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分离的。
如今的她若是受了伤,会有人比她更痛。
正如此刻,她心底真真切切所感的那般。
她不说话,也不动作,只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微微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柏己缓缓沉了眉,像是压了天边浮风层云,语气之中染上几分自己都尚未来得及察觉的急迫与即将按捺不住的愠怒:“怎么了?很痛,是不是?”
他眸光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玫瑰般潋滟的色泽渐次被空前的暴怒与杀意寸寸冰封,三千墨发无风自动,隐隐有躁动不安的魔气自他体内暴涌而出,卷集着他滚动的玄色衣袂,风雨欲来。
他指尖飞快地按上几乎已开始自发愈合的伤处,猩红的血色在他修如梅骨的指尖盛放,犹若天山冷雪间幽然绽开的血梅。
沾染了血色的指尖在她饱满的唇瓣之上抚过,拖拽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痕,
柏己动作缓慢地垂下袖摆,掩下腕间一片刺目的红,长睫在掩下拓上一片鸦青色的阴翳。
良久,他轻轻笑了下,语气猛然沉入无边的死海,尽是彻骨的寒凉:“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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