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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宗霖没有说话,只是尽力的在梳理脑子里一段一段的记忆,他看着容辞的背影,闪过的片段让他一时觉得她可憎,一时又觉得她可爱,那些情感像乱麻一样纠结成一团理也理不清楚。
现在他被脑中截然不同的两段记忆搅得非常混乱,也完全拿捏不住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眼前的妻子,只能在人家下了逐客令之后,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大步走了出去。
容辞在他出去之后,先是目光放空的一动不动,随即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她深深地呼吸着,尽力忍住自己心中要压抑不住地怨愤,最终还是忍不住用力将手中的耳饰摔在了桌子上。
那坠子使用翡翠做的,十分娇贵,碰到桌面的那一瞬间便被摔了个四分五裂,四散在桌上、地上。
容辞却连看也没看一眼。
敛青在外面见顾宗霖已经走了,便想进来服侍容辞休息,没成想一进来便见地上零零碎碎的撒了什么东西。
她疑惑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仔细看了看,见它只有丁点大,却颜色浓郁,苍翠欲滴,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碎的,心疼的惋惜道:这怎么好好的给摔碎了,这么好的翡翠做的耳坠儿,太太给的嫁妆里也只有这么的一副,也太可惜了。
她怕碎片散落在地上,万一扎到容辞就不好了,便用手绢一点点的将碎片收拾起来。
等敛青全都拾完了,才惊觉自家姑娘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说,她抬头一看,只见容辞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手搭在妆台上,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反让人害怕。
她急了: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容辞动动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莫怕,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敛青松了口气,将帕子展开递给容辞看:呶,碎成这个样子了
容辞伸手接过来,看了看这价值不菲的饰品,终究叹气道:是我不小心,配不上它。
敛青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您这是和二爷起了争执吗?我刚才见他出去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呢。
谁要跟他起争执。容辞垂下眼睑,闷声道:看敬德堂的样子,我们也待不了几天了,等事情一了我们就回落月山,一天也不多待。
敛青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就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嘛,怎么着也得赶在圆哥儿周岁之前回去,不然该多么遗憾呀。
提起圆圆,容辞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是啊,再晚几天,他都要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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