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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是第一次远离长大的地方,到了京城之后虽基本不离开秦西,但始终是有些不安的,说说笑笑照常,但是话少了许多。
现在终于觉得安稳一些了,又从荀盛岚那得了自己父母的消息,轻松了一些,话就又多了起来。
她缠着秦西问个不停,秦西忍不住了,道:“不是你说我总对姑娘家心软吗?”
“啊?”
秦西道:“我想了想,这样好像是不太好,所以就说是你要帮她的。心软的是你,她要感谢也好,给银两也罢,都是给你的,与我无关。”
他说完了,笔杆微微一倾,在许莺莺手腕上轻敲了一下,赶人:“说完了。回去练字去,你那一手字写出来,自己好意思看吗?”
许莺莺看起来是好意思的,还抿着嘴笑,挨着他软软地喊了声“秦大哥”。
秦西很嫌弃:“又怎么了?”
“我就在你旁边练吧。”她说完也不等秦西回答,起身脚步轻盈地去拿笔墨纸砚了。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就是那染料确实不怎么着色,许莺莺指甲上的颜色一碰水就掉了,发钗上的稍微好一点,但是晾干后颜色就淡了,看着不太好看。
这几天秦西试了好多法子,暴晒、阴凉、蒸煮等等,留色效果都不太好,又去找了善染织的阿婆询问一番,换了材料、调了比例重新捣制染料,终于稍见成效。
而李栖楠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暂时把周并莲留了下来,许莺莺多了个能说话的姑娘,也挺不错的,秦西很满意。
秦西往老铁匠那里去得愈发频繁了,也时常看书,只是看的书都是一些山川游历之类的,连李栖楠都不知道自己书房里竟然还有这种书。
见秦西就对这类东西感兴趣,还让人特意去给他搜集了一些过来。
秦西顺道要了一些地志及河道相关的书籍,每日除了教许莺莺射箭,就是研究他找来的那些书,再不然就是去找庄子里的老人们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久而久之,庄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栖楠有这么一位奇怪的客人了。
只有许莺莺不觉得秦西奇怪,弄不懂秦西打造出来的小玩意,她就去看秦西画的那一沓地形图,对着地志书和游记一张一张比照,指着上面的图标道:“秦大哥,这里是不是画错了啊?《裴公记》里说这条河在明州县外有条分支的,你没画啊。”
秦西写字是学着用毛笔写的,但是画图还是习惯用炭笔,在宣纸上又标注了一个城镇的标志,抬头看了一眼,道:“那篇游记时间有些久了,我去问了几个老人,都说那条分支已经干涸很多年了,就没加上去。”
“哦。”许莺莺恍然,继续慢吞吞翻着书对比。
秦西心中默算了下比例,把官道稍稍延长了一些,然后又看了一眼许莺莺,严厉道:“坐直了。”
许莺莺挺了下背,坐直了一些。
两人一个画,一个核验,不时说上一两句话,倒也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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