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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昨天发短信告诉我?”
齐项吃完了,放下碗筷,双眸像没有星星的夜空,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因为这一句,场面又陷入了尴尬,白绩甚至几口没咽下一口饭,就看钱歆躲开齐项的目光,落在碗旁掉落的米粒上。
桃花面桃花眼,钱歆的表情让人不忍。
片刻后,她结结巴巴道:“因为…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项项。”
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跟过去割席,包括你。
她有一次做出了选择,她是出题人也是答题人,她说不结婚因为放不下齐项,结婚了是否意味着她放下了齐项,选择真正的卸下过往的重担。
那短信或许会是最后一条,钱歆想,齐项看不见的,他一定收不到的,他早就忘掉自己了,就当是再一次的告别,选在一个有意义的日子。
只是她没想到,齐项看得到,那种刺骨的、阴冷的恐慌与愧疚裹挟着钱歆,好像十三年前的冬天,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她知道这对齐项而言,又是一次通知式的抛弃。
“吃好了。”齐项敛眸,掩去神色,只有空荡荡的微笑,是温和的,他对白绩说,“你好了吗?”
白绩搁下碗,听君差遣的模样。
两个人起身,齐项说,“那我们先走了。”
钱歆掩面恸哭,把十三年的悔恨都流尽般,她声嘶力竭道:“妈妈是爱你的,妈妈是爱你的。”
齐项立在原地,大衣挂在臂上,绅士的得体的,又仿若高不可攀的。他徐徐转身,歪头笑道:“哦?”
白绩悄无声息地出门,出去前拉了下齐项的手,而钱歆的丈夫也给他们留下交谈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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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人真的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时,她总会下意识重复一些重要的话,比如“我爱你”。
钱歆捂住双眼蹲在原地,她想强调,想要辩解又苍白无力,梦回十三年前,只是这一次她狼狈太多,也心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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