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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年。
“我很少想起她,但也没法轻易忘了,毕竟她是我妈。”齐项无所谓地耸耸肩,“家里的东西我都是请阿姨来收拾的,以前季北升离家出走住过这,我没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方正小巧的小灵通。
很有年代,却仍能开机。
“她买给我的,我今天翻出来一打开,发现竟然还没停机,她每月定时交话费,而且...”齐项垂眸,沉声道,“逢年过节,一直在给我发信息。”
短信很简单,像是群发。
一开始齐项还以为或许是这个号码绑了她的卡,自动扣费。直到他翻到每年2月1号,她踩点发来的生日祝福。
“你说她什么意思?”齐项眼低薄凉,说地洒脱,“别说我不知道这个手机还能用,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回她。”
很多事,人说不在意却会异常在意。
真要是释然了,何必大半夜喝闷酒,白绩曾认为齐项活得骄傲又恣意,如今在这个暖呼呼的夜晚,仓惶地踏进他心里的刀山火海,热浪席卷,刀刃凌利,却比那些娇怯怯泪汪汪说着苦的人更惹人怜一些。
“后悔了,想你了。”白绩说,“她是你妈妈呀。”
这么浅显的逻辑,齐项怎么可能看不透呢。
齐项怔住。
白绩在他的困惑里看到了无措。
白绩心软了,他侧身歪着脑袋,枕在膝上问:“需要安慰你吗?”
“......”
难道我表现的很悲伤?齐项不解,他自认为不该为抛弃自己的人难过,就像死刑犯的忏悔不会让他少挨一粒枪子。
齐项想挣脱这种氛围,于是倏然弯了弯眼睫,玩味道,“你想怎么安慰?”
“抱一抱?”白绩小心问。
齐项伤心欲绝地捂住眼,“就够了?”
“......”白绩抿唇,“我不太会,你教教。”
齐项:“我怎么哄你的?你是不是得宽慰我一下,说点漂亮话,做点暖心事,拿出伺候老丈人的架势来伺候我?”
“......”越说越离谱,白绩面无表情,“齐项,只要你他妈能哭出来,我把你当孙子哄都行。”
“我真能哭。”齐项来了兴致,“看我眼睛。”
白绩:“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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