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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贞纹心里不好受,阮家在沧州是世家大户,她原先是族长的孙女,后来是族长的侄女,她父亲在地方上从五品的官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她在姐妹中生得好,学问好,最受祖父母父母疼爱,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蕙心兰质的才女,到哪里都是众人夸奖注目的中心。
到了京都,见到阮家姐妹,虽然都比她漂亮许多,她开始也有点不舒服,但阮安檀阮安柟比她大好几岁,又忙得很,基本上没怎么接触,接触到的阮安梅性子软,待她亲和,她便不觉着什么,阮安桐轻佻,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绣花枕头而已,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后头来的那蔡家姐妹更是上不得台面,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阮安槿?明明比她小两三岁,却书画皆已颇有风采,不单于此,她有那么多的东西,随处而放,孤本画册,绫罗华裳,珠宝首饰,随便一出手就是一整套的极品珊瑚头面,她十岁生辰的时候才只从祖母那里得到一对珊瑚耳环,颜色还暗沉好多,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为什么她还生成那样?跟她相比,她才知道,以往别人夸自己生的好,又清秀又斯文,那简直是个笑话!
看妹妹紧咬着唇,阮贞缃无奈,可是她也知道多说无益,心气这种东西,岂是三眼两语能改的?只要按着不出什么事情就好,反正她们也只是暂住一段时间,等父亲那里安顿下来,就要搬出去的。
便道:“你没什么心思便好,始终我们是客居,得罪了主人总是不美。你既也说那阮安桐是拎不清的,就少点和她掺和,免得惹出什么事来,平白坏了名声。”顿了顿道,“也少跟着她去外院见那苏文焕和蔡知文,始终是外男,祖母和母亲带我们过来,是要议亲的了,外面要是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总归是不好。”
阮贞纹听得阮贞缃提及苏文焕,心头顿时闪过一丝不自在,耳尖不由也红了红,若说她起了什么心思,那倒是也没有,只是苏文焕那样清俊有才华的学子,又有一点惹人同情的境遇,总是容易让小少女们心头萌发点好感的。
蔡家老太太也跟着儿子到了京城,不过没住在阮家,而是跟着儿子住在了外面阮氏阮元秀在京都的一个小陪嫁院子。她前些日子病了,不曾到阮家拜访,婚礼的正日子总算是好了些,也到了阮家参加了婚礼,看见阮安檀的十里红妆,心里很是酸溜溜的,当年她儿子娶阮元秀,阮家可是连这十分之一的好东西都没有,亏阮元秀还是当年忠毅侯府唯一的嫡女,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为官打点还都是靠何姨娘家里出资,因此对阮元秀很有点不满。
不过转念想到这有钱的不是阮家,而是阮家二媳妇,不由的又动了心思,这阮家二房女儿多,不若为知文或知琛求上一个,这阮家二房的姻亲可都是京都顶级的勋贵,平时想巴结都不好找门路的,于是心里就开始琢磨起二房剩下的几个女孩子,看哪个合适,当下便决定,后面这几天可要好好观察一下这几个女孩子,好为孙子挑个好的定了。这事还得催催自己儿媳妇,让她多下点功夫,等她挑好了就找阮老太太早点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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