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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长长的叹了一声:
“唉,冤孽!”
吴婶的身体重重一颤,目光往四周一转,看到了宋青小师兄妹,也看到了赶车的老头儿及另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四周再没有旁人。
黄鼠狼群围攻牛车的时候,她人事不醒,自然没有这段记忆。
这会儿只见赶车老头儿双眼红肿,脸色青白的样子,她哪怕没有亲身经历,仍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不由激灵灵的打了哆嗦,识趣的没有出声询问。
“鬼~~~~~~~~~啊~~~~~~~~~~”
那回音还在由远及近幽幽的传来,像是迷雾的尽头有怨灵在轻声的叹息。
吴婶缩紧了脖子,也恨不能像赶车老头儿以及那男人一样捂紧耳朵,将这声音隔绝。
“我们先找到东坞码头。”
她跺了跺脚,张嘴说话时吐出了一口泛白的雾气:
“以,以往进入沈庄的往来渡船都会停在那里,运送往来的行人。”
吴婶结结巴巴的,牙齿‘咯咯’撞击:“附近,附近也有旅店,”她那一双浮肿的眼睛里涌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若是有人的话,正好可以打听打听……”
明明还没有入冬,今日的江边却已经寒意逼人。
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从脚底、周身毛孔钻入血肉之中,几乎要融入进骨髓之内,把人的血液都冻结成冰。
大家站了一会儿,都觉得受不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涌出来,那种寒意根本驱之不去,都恨不能赶紧找到地方落脚,以避这寒气。
闻听吴婶的话后,众人都点了点头。
宋道长将手一招,嘴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十尊铜甲人在他秘咒之下迅速缩小身形,顷刻功夫之间便化为十来颗铜豆,飞射进他手心。
他将这小把铜豆握住,塞进自己随身的口袋之中。
这神乎其技一般的一幕令得吴婶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更是对他再添尊敬。
几人之中,吴婶是沈庄土生土长的人,此地她最熟,哪怕出嫁几十年,这条路也走过了不知多少次。
可这一次回来,她却发现自己好像对于沈庄并不了解。
众人跟着她走了许久,她却越绕越是心惊。
四周浓雾迷裹,以往熟悉的景象此时陌生得惊人,吴婶走了半晌,就像是在原地打转,并没有找到什么眼熟的地标,也没有看到半个活人。
“鬼……鬼……啊……”
迷雾之中,还有若隐若现的尖叫回音传来,钻入几人的耳膜,扰得人胆颤心惊。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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