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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宗贤入狱之时托人捎回书信一封,让兄长勿要再与家中老父老母置气,自己若是有不测,万望周全。季宗德才一脸不愿从外边搬回老宅来。
九思回来这几日,从未见过自己这位大伯过来同祖母请安,相反常从下人口中听闻他的风流韵事,过去的事情积怨已深,但着实也是不大靠谱的人。
她在房内干坐着也着急,转去后院小厨房看采竹煎药,这丫头看上去瘦小,力气却很大,一只手握住双耳陶罐往碗里倒药,动作也是干净利索的。
九思在旁边拿了漆红托盘,让她把药放上来,采竹迟疑了一下,把药碗放上去,眼睛盯在上头,“您可要小心些,过门槛子莫要绊倒了。”
九思笑了笑道:“我也是做过活的,你不用那么扶在我边上。”
采竹才想起这三小姐是吃过苦的,同府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便又往托盘里放了两颗陈皮子,抬起头九思正朝她笑:“怪不得刘妈妈说你稳妥,确实是很细心周到的。”
她盯着九思眼角一枚痣,想起府里人常说二小姐生得最好看,突然觉着这句话不大尽其实,分明三小姐笑起来...有点儿像初春竹子林里发起来的笋尖尖,就那么一丢丢偏偏勾在人心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几日正常更新!!!!谢谢宝贝们的观看,爱你们mua
第17章
第二日,外面风雨大作,墙头满树的芙蓉苞儿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九思将将醒来,刘妈妈就遣人过来说,老夫人已是咳喘不停,今日怕是下不了床了。
她忙收拾了跟过去,季候氏静静靠在床边喝药,头上的银丝与苍白的面色都是死沉沉的灰寂,眼角皱纹明显。瞧见她过来,便把药碗歇了置放在一旁的红木桌上,朝她勉力笑着:“囡囡,可吃饭了?”
短短一句话,祖母胸口像泄了口气一般,猛咳起来,听得见喉间的痰随进气呼气嘈响个不停,却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脸憋得发紫,额间密密麻麻的汗水像沟渠的积水一般往下淌。
九思揪心的痛,一句话说不出来,紧紧拉住祖母的手,在背上给她顺气,并没有什么效用,刘妈妈等她缓一阵,才一口一口的将药喂下,药效一会儿出来,祖母又沉沉睡过去了。
刘妈妈一双眼睛红肿肿的,“...夫人今年这病竟是比昨年还要提早了足足两个月,往年冬季日...下大雪才会这般,今年不过秋雨时节,便已是这样了,日后还不知如何挨过去...”
祖母突然就病的这样重了,她这一世重新活过来,倒像是在拿祖母的命换自己的命一般,情形不过一些微末的改变,竟让此人开始痛下狠手,只想取了祖母的命去。
九思一口气闷在胸里,若是祖母与她两个人硬是要去一个,她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她稳了稳心神,又叫刘妈妈:“您去让丁硪在城里四处寻寻,凡是有些造诣的大夫,就多使些银子请过来。”
刘妈妈拉住九思,摇摇头:“小姐,您不在这几年,老夫人这病没问过百来个大夫,也请了不下几十个,就钱大夫勉强还压制的住,旁的...”她闭着眼睛摆摆手,“不行,您要说撞撞运气,就往洛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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