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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就算再有个性,也能感受到这个人体内蓬勃的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干脆老实本分起来。
谢奚奴将剑鞘立在地上单手扶住,另一只手则握着剑穗小心地系在了剑首上。
剑穗还湿答答地在滴水,看起来耷拉着身体,有些破败,谢奚奴却爱不释手地捏了捏,甚至捏了个风诀将它小心吹干。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凝神,写下一道长符。
然后开剑划破手心,鲜血落在长符末端的煞点上,晕开一抹红。
他又将脖子上的护身符拆解,取出里面的符纸。这是前两年新年的时候村长发的,人手一份,说是向集市里一位道长求的开光灵符,他也没拆开看过,今日一看,果然是乱写一通,连个煞点都没有,甚至不是一道完整的符。
他将符纸随手扔在纸篓里,又将自己写的长符小心地卷起来塞入护身的布囊里。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笑了一下。
秀秀正在床上躺尸碎碎念,将谢奚奴骂了一百零八遍,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谁?她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
外头沉默了一下道:是我。
谢奚奴。
不是吧,在心里骂也能听到吗?这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秀秀怂了一下,转而又想到,我怕他做甚?我对他这么好,这小兔崽子是一点好感都不加,理亏的是他才对。
这么想着,秀秀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将门砰地打开:怎么了?
谢奚奴看着她只探出半张脸的门缝,伸手一把推开。
秀秀被撞得连退几步,刚要讲话,忽然被一把拉到了门边。
干什她话音未落,一道护身符套过她的脖颈,落在了心口处。
秀秀一愣:这不是韦阿公求的吗?
谢奚奴点了点头:对。
秀秀疑惑道:我也有一个,你给我干嘛?
谢奚奴随口胡诌道:感觉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拿两个压身吧。
所以这个人是闲得无聊,故意来气她的?
秀秀刚要发怒,谢奚奴却像预料到一般,忽然后退了几步,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明天见。隔着一扇门,谢奚奴的声音嗡嗡传来。
你丫有病吧!
秀秀无声怒喊。
她刚要扯下护身符,谢奚奴正好走过窗前,又幽幽传来了声音:别拆,好好戴着。
今日的残阳如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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