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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握着笔不动,秀秀以为他不知该如何落笔,笑了一下,便起身,错过他的身子,握住了笔杆。
灯火被她带得晃了晃,昏黄的墙上,两人的身子微微交错。
秀秀就着他的笔蘸了点墨,她不好意思直接扶住他的手,便握在了笔杆上方,只是这样就不大好写,划了两笔后,才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天字。
第二横要比第一横长上一点,最后再写上撇捺。
又蘸了点墨,重写了一个,这次就端正许多。
秀秀的头垂得有些低,谢奚奴抬头便可撞到她的下巴,只得扶着桌案,微微俯身。但她的碎发依旧垂落在颈后,有些发痒。
会了吗?她问。
宣纸上已经写了好几个天地玄黄,都是她就着他的笔写的。
除了前几个,因为不习惯握笔距离与姿势,字迹略显粗糙外,后面几列落笔如行云流水,隽秀大气。
孤女周秀秀,从小生活在偏村一隅,即便可能念过几天书,又怎么可能写的出这么一手好字呢。
这个人是一点都不懂遮掩。
谢奚奴弯了弯唇,也不戳穿她,指尖一挑,顺着她的字迹,缓缓写出一个天,因着笔画简陋,写得还有几分相似。
秀秀鼓励道:下面几个也写着试试。
好。
狼毫继续在纸上游走。
他的头埋得低,秀秀看不清,便跟着俯下身。
离得有些近,谢奚奴隐隐可以闻到她身上的皂角香,在满屋子的驱虫香中,给这静谧的夜色点缀了一抹清新。
谢奚奴有些恍惚地落笔。
写错啦。秀秀提醒道。
笔尖一顿,谢奚奴低头看去,却见秋收冬藏的藏赫然多了一道撇,笔尖还停留在字上,他忙收笔,却仍旧留下一道墨痕。
已经很厉害了。见他的表情有些出神,秀秀安慰道,这个字这么难,写错也很正常的。
听到她的声音,谢奚奴似乎刚刚回过神,她已经站在他的身侧,发带荡在他的耳边。
笔忽然落在纸上。
谢奚奴别过脸攥拳咳嗽起来。
又着凉了吗?
大反派这什么体质,林妹妹吗?
是不是又发烧了?秀秀伸手往他的额头探去。
还未触碰到,谢奚奴突然侧过身,又低低咳嗽起来,刚好躲过了她的手。
没事。他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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