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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认真地在烧水,背后是大片干涸的血迹,脑袋微微歪着,拄在腿上。
谢奚奴静静地看着她,想到方才那妇人的话,神色有些难测莫辨。
就一小碗的水,很快便煮沸了,脏污有些沉了底,但水色依旧浑浊。
这个时候也不将就这么多了,秀秀给自己稍微倒了一小口,剩余的都递给了谢奚奴。
虽然就一小口,但秀秀喝得很珍重,小口地舔舐着,尽量让水能在口腔中多停留一会儿。
谢奚奴就喝得很急了,他已经好久不曾进水,捧着碗便大口地往里灌。
水的味道其实有些恶心,毕竟是滩死水,在这么热的环境下已经发臭了。
但现下能活下来本就是一种奢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他喝得很急,许是被呛到了气管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苍白的小脸咳得通红,他难受地去抓衣襟,碗便顺着动作滑到地上,摔成碎片。
秀秀忙帮他顺着气,过了过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急忙跳下床,开始收拾碎片:对不起。
没事,我来收拾。秀秀怕他被割破手,忙挡住碎片,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谢奚奴虚握着拳,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收拾碎片的动作,不由把拳头背到了身后。
没有休息多久,他们很快又启程了。
他们很少停留,走得很快,累得实在不行便放慢脚步一步步往前挪着。
即便如此,视野内能看到的还是那村落的破屋子,三三两两被饿死的人,还有大片干裂的黄泥。
界碑在哪,什么时候能见到,秀秀统统不知道。
谢奚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天他睁眼也已经很费力了,秀秀将他安置在路边,想先往前探几步,刚要起身,裙摆却被人死死地扯住。
你要去哪?
谢奚奴的眼底已经有些浮肿,却仍顽强地睁开眼,看着她。
秀秀蹲下来安抚他:我去前面先看一看,马上回来接你。
谢奚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最终牵扯出一个尴尬的弧度。
带我一起去。他费力地开口。
秀秀以为他害怕,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这附近应该没有人,我就往前看一看路怎么走。
说完她便起身往前探去。
前方没有什么岔路,一路还是荒芜,别说水源,连根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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