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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到头皮时, 阳禾仰起头, 盯着他?近乎完美的脸部曲线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开了口:“其实我挺后悔的。”
“嗯?” “做完手术后,我躺在病床上?。”阳禾平静地?回忆,“突然就?想起原来我发烧时候,你跑来我家,拿着吉他?给?我唱歌, 那时候就?特别后悔, 早知道通知你好了, 这样我一醒来,就?能?让你唱歌给?我听。”
话音刚落, 阳禾看到原野眉头微皱了一下,很快又伸展开。
吹风机的风戛然而止, 原野把它从阳禾头顶拿开:“好了。”
阳禾直起身?子,抓了抓头发, 随手用头绳梳起来,在一抬头,看到原野进了书房,几秒后拿着一把吉他?走了出来。
见状,阳禾心咯噔了一下,很快明白他?要干什么。
吉他?太久没碰过了,上?面落了一层灰,原野用湿巾擦干净,抬眸问她:“想听什么?”
阳禾想了想,说出一个歌名。
原野嗯了一声,拿起吉他?,做好姿势。他?背对着阳台,日落西山,夕阳的光如数打?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金边。
吉他?声很快响起,伴着入耳还有他?醇厚的声音。
阳禾感觉倏然间就?回到了十几年?前,熟悉的心动和酥麻感。
一曲完毕,原野依旧抱着吉他?,开口问她:“怎么样?”
“好听。”在夸赞原野这件事上?,阳禾向来不留余力,“你怎么没有去做歌手?”
“不喜欢。”原野又问:“还有想听的吗?”
她点头,又摇头。
原野抬眼?:“嗯?”
“我想听你唱歌。”阳禾解释,“但是不知道听什么。”
闻言,原野想了想,再次低头,他?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很快旋律传过来。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
不似张信哲那么低沉,原野声音清越,吐字清晰,缓缓而来。
尤其是唱到高潮那句——
“我爱你。”
他?定定地?看着阳禾,眼?含微光,似有遗憾,又似乎心愿已圆。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阳禾的心一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明白过来,原野这歌是唱给?她听的。
是借歌对她表白。
是真真切切告诉她,他?自己心意。
她心里瞬间涌起千层浪,一层层往岸上?涌,她那份感动几乎压不住,要从骨子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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