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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我家从前穷困,姑姑叫卖进大户人家为婢,后来家中日子好了想赎回来,却再寻不到了,前些日子听闻也不知怎的,人似乎落在了罪民署……”
她又从袖笼里摸出个钱袋塞到衙差手里:
“烦劳大人给找找?家父也不在了,你瞧着我年岁,也没见过姑姑。”
衙差本嘬着牙花子为难,一见银子顿时笑开:
“好说,好说!咱们这呀,受不得磋磨每年死的多了,叫买走的却少。贵人也知道,来这儿的都是没入官奴的,肯买的不多,都避着嫌呢。来的奴婢却不多,主家犯了事,妻女进这里,奴婢本就是奴,每年都在人市上也就卖了。”
他仔细回想:
“说起来,也有个奴婢,但有宫里人关照,不必做苦工。”
又对那婆子道:
“你把胡姑姑叫来。”
婆子唯唯诺诺,一会儿从角落的小屋里叫出个女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保养得宜,还颇有几分气度。衙差见了也不禁赔笑:
“胡姑姑,这位贵人来寻亲,这里里外外的,我寻摸着就您最对贵人说的。”
胡姑姑冷冷一眼看来:
“我家人死绝了,不会有人来找我。”
胡姑姑冷嗤一句转头又回小屋,姜瓷也道:
“瞧着也不大像。”
又看几个站出来的女人问衙差:
“十来年前的只这些么?”
“可不是,死的死卖的卖,十年前到如今能剩下这么几个已不少了。咱们大炎律法严明,抄家了的大多也都灭门了。”
姜瓷皱眉,但想那时许夫人曾给二人一笔银子,遂又试探道:
“我那位姑姑,早年卖入一家姓许的人家,只不知后来是否还有什么奇遇,进到这里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
说话时打量那些个女人,没有一个神情有异,不觉失望,衙差却忽然道:
“贵人来前小半个时辰,也来了几位贵客,挑了几个女人买走了,就不知贵人的姑姑是不是也叫买走了?”
他在姜瓷惊诧眼光里进屋拿了一本册子,就在打开那一页指点:
“您瞧,买走三个,都是四十岁,一个是湖东县令的夫人江氏,一个是詹士府府承的续弦,还有一个翰林侍讲学士的夫人,说起来也有趣儿,这位学士呀,七八年前竟干了调戏公主的事,这……”
“是谁买走的?”
“哦,说起来也是翰林院的,是翰林侍读学士吕大人家买去的,咱们这可有几年没人来买奴婢了……”
衙差正说着,姜瓷已暗道不好。
这位吕大人正是怀王妃的兄长,依着怀王的颜面谋下的差事,半个时辰前买走的人,想必怀王约见她时,怀王妃已然生了疑心,把人弄走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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