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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嘲弄:
“恨你的人多了,你就不怕她是别人照着你的喜好安置在你身边的……”
卫戍也看过围屏,眼神缱绻:
“那我就认命了,能死在她手里,也算我圆满。”
转头又问:
“你那娘子呢?”
谢澜摇头:
“她当初救了我命,我已用尽全身力气回报她,这回我走,叫她和我一起走,她却不肯。”
“人啊,生来就定了秉性。”
“嘁,你不是半路转了性子?从前小意讨好!”
卫戍人生转折在十二岁,才刚刚又起波澜的被辱之事,所以人啊,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谁又会改变?
“是啊,生生改了秉性。”
“改了也没用,照样被人算计!”
二人互戳刀子,戳着戳着恼起来,蹿进院子大打出手,谢澜一声大喝,卫戍兜头一拳夯下去,咬牙切齿:
“说了别吵醒爷娘子!”
姜瓷醒时已不见那个在他家吃饭的黄雀卫,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卫戍今日进宫怕是许多事要定下来,她便寻着有用的,开始为卫戍收拾行装。收拾着总觉少了这样短了那样,待收了一大包,忽想他办这差事必要轻装简行,遂解开又看,却又觉着哪一样都不能去下,为难的心烦意燥。
卫戍便拿着书,看她忙碌,看她烦躁,嘴角淡淡笑容,直达眼底。
这一夜,小意温存,道不尽的旖旎风流,姜瓷有心叫他安心,甚而少之的主动逢迎,倒叫卫戍欲罢不能,直到半夜。
天还黑着的时候,姜瓷觉着身边一凉,待要睁眼,却被人覆住眼皮,低且沉的声音挠着人的心肝:
“你睡,还早。”
她唔哝应着又睡去,隐约听见沉闷轻微又似乎清脆的声响,然后靴底笃笃声响,眉梢凉润一吻,那人缓步离去。
姜瓷日上三竿才醒,到底二月中旬,天虽还冷着,却已暖和多了,她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屋里,恍惚想起昨日卫戍同她说过,今早要去上朝。
走的那样早想来没吃什么,姜瓷剥了几只昨日新鲜打上的河虾,洗净切了,就在屋里熬上了粥。米才下锅,听见门外声响,姜瓷回头,便诧然呆住。
门外的青年一身银甲,昂堂肃冷,个子高的人凭白给人一种压迫,然而面上罩着的黄雀暗纹银面具勾勒着妖冶弧度,魅与邪,端与肃,诡异的糅在一处,展在他一人身上。
她看的痴了,热血沸腾。
卫戍迈了一步,勾住她腰身往回一扯,她便离了地悬在他臂上,他的嘴唇便印了下来,缠绵悱恻,唇齿纠葛,生生吻的姜瓷浑身都颤栗起来。
“旨意已下,明日整顿,后日出发,我……”
他才松口,黯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她忽然勾住他脖颈拉下来,辗转反侧,好半晌,卫戍忽然闷哼一声。抬起头,迷蒙眼里带笑,他揩一下嘴唇,些微血迹,他取下面具,笑的邪魅,又扑下去咬住她耳垂,却又舍不得,最终只含了一下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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