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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慕权势,洒脱淡然,心性高博,外祖又高看了他一眼。
那时,外祖和王伯几乎形影不离,偶尔两人还要抵足相谈。
后来裴家出了事,王伯换下道袍方巾,穿上直裰小帽,一日一日,慢慢变成了哑巴王伯。
他便也忘记了当年王伯是何许了不得的人物。
郁林肃手握剑柄,脸色僵硬。
王伯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上前两步:“世子,奴才有要事相禀,可否入书房一叙?”
郁林肃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里走,王伯笑了笑,撩起衣摆一步一步跟上。曹榭挥了挥手,几个护卫便将他退路堵住,王伯看见了,却依旧淡然,脚步不乱。
两人进了书房,王伯看了眼跟进来的曹榭路宏,郁林肃示意两人出去,路宏有些担忧,曹榭却将他拉了出去,两人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郁林肃直接问道:“幺幺在那里?”
王伯将手里的匣子放到书案上,道:“世子先看看这个吧。”
郁林肃却无动于衷:“幺幺在哪里?”
王伯知道他性子倔,当年夫人去后,临安侯曾绑着他回了侯府,他却险些摔断了腿也要再回兰台巷的宅子。
王伯多少有些无奈,恐怕夫人也没想到,世子有一日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还看得如此之重。
沉默片刻,他终于道:“奴才听从夫人的吩咐,已将张家小女杀了。”
郁林肃有一瞬间的失聪,耳中一片翁鸣,眼前像是骤然降落了一道白光,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思绪骤然间远去,好似灵魂和身体已经剥离,不知过了多久,五感慢慢回归身躯,白光散去,眼前是王伯担忧的脸。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忽近忽远:“你在说什么?”
王伯叹了口气:“当初裴家出事后,夫人便大受打击吐血昏迷,醒来后便发了毒誓,一定要让张家人血债血偿。那时您还小,夫人不欲您被仇恨影响了心智,因而说出了那套‘张家人不是罪魁祸首,害死裴家的另有其人’的说辞。”
“您起先不是也恨么?后来夫人说得多了,您心中的仇恨便也慢慢消逝了。可夫人没有一日忘记。裴家出事没多久,奴才便向曹相投诚,虽不得他的重视,可也从他那里得到了张家人的住址。之后也是老天相助,奴才早年教导过的一个孩子竟成了张老的义子,奴才又收买了几个同乡的秀才举人,叫他们与方泽安称兄道弟,之后便顺理成章的与他回了张家,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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