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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肃听出他话里有话,虽这会儿着实有气,然想到张幺幺的家仇,还是强压下那些情绪,问道:“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当初张家的灭门之仇另有隐情?”
“若不然,在下叫世子来做什么呢。”
房垚说了一句,又端起茶杯,静静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当年,我也是被人利用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幕后凶手,如今也有了些眉目,可是我现在还没法报仇。”说罢补充了一句:“我还是太弱了。”
郁林肃忍不住坐直了些:“是谁?”
房垚却未说话,反而以一种莫可名状的眼神看着他,郁林肃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眸光渐渐幽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垚却又收回目光:“没什么意思。今日来是想告诉世子,你派人去紫云洲的事早就被发现了,上次那几个没做什么,因而也没人对他们做什么,这回的竟想要混进去查账……”说罢笑了笑:“若你不早些去驰援,只怕就来不及了。”
郁林肃脸色一变,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的绣春刀,冷冷盯着房垚,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们如今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帮幺妹报仇。”
“你的意思是,当年杀了张老一家的幕后真凶,和琼海一案的幕后之人是同一人?”
房垚摇头:“不是同一人,只不过牵扯颇深罢了。”
郁林肃神色晦暗不明:“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既找到了张家的仇人,又对琼海一案很了解。”
房垚并不说张家的事,只是道:“琼海的事明摆着,毕竟京城那两家舶来品铺子的幕后主子一查便知。我还知道你当初草草上报云州府各官员的罪状,让他们尽快落罪,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人以为你因为吏部右侍郎胡大人的死害怕了,实则,你是由明转暗而已。”
“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到能彻底扳倒那位的罪证罢了。”
郁林肃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又冷又硬,却还笑着:“难怪房侍郎能让曹相不顾自己的儿子转而培养你做他的接班人,都说你睿智敏达,心思深沉,原来我还有些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却是我小看你了。”
“世子谬赞。”房垚端起杯茶:“该说的话在下都说完了,世子请。”
“我这里倒还有一件事要请教房侍郎,”郁林肃并不动:“前几年紫云府有位肖通判、赣州有位刘同知、商州有位卞同知,据说这三人便是当初你带回张家的‘朋友’,我查到他们与你同出身与苏州府水云县,也与你是同一年中的进士,既是同乡又是同袍,也难怪你会把他们带回张家。我想知道,你与他们三人是早前就认识的?还是去了京中后经人介绍认识的?若是经人介绍,那个介绍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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