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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少奶奶!”流茴惊叫一声,忙上前扶起张幺幺,见她面如金纸,呼吸急促,胸口被血迹浸湿了巴掌大一块,大急,忙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少奶奶受伤了,快请太医来!”
话音刚落,门口有人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郁林肃一把抱起张幺幺往里间走,一边吩咐流茴:“拿药来。”
“是是。”流茴忙去找药匣子。
张幺幺被他轻轻放到床上,见郁林肃脸色冷硬如铁,很是难看,她轻声道:“我很谢谢你做得一切,但是,请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郁林肃擦掉她嘴边的血迹,沉声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的确在文正十三年的进士名录中找到了他,但之后他所有资料都没了,”说着沉默片刻,终是道:“但肯定不是死了,若不然也没必要如此掩藏踪迹,他一定还活着,或许是改头换面了。”
张幺幺轻轻呼出一口气:“对,他不会轻易死,他肯定是藏着了,就怕我找到他……”
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只觉心口憋闷的厉害。可他不敢再发脾气,明明初相识时那样坚韧的一个人,现在却如此柔弱,而这其中,他功不可没。
这时流茴找来了药丸子,郁林肃亲自服侍她用了药:“你好好养病吧,放心,只要他活着,不管上天入地,我一定会给你找出来。”
“好,多谢你。”张幺幺笑了笑,终究身体太过虚弱,又抗不过药力,不过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郁林肃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脸上被冷汗打湿的发丝一一理顺了,忍了又忍,终于抚上她瘦弱的脸颊,柔软却冰凉,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眸光幽幽:“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他,到底是恨,还是爱?”
太医很快被请来,看了之后说是情绪太激动所致,又叮嘱千万让静养,不可再刺激了。郁林肃隐隐后悔,早前在兰台巷时太医就说过她不能受刺激,偏偏这回刺激她的还是自己。
他明明是个极善隐忍的人啊……
太医走后,郁林肃叮嘱流茴好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他此时此刻不想呆在这里。出了侯府,上了马后叮嘱曹榭道:“那方泽安已经坠亡的消息千万别叫她知道了。”
曹榭不敢多问,忙应下:“爷放心,属下知道了。”
郁林肃一脸阴沉地从韶华苑离开,片刻张幺幺惹怒世子又重伤的消息便在府里传开了。
清远阁,曹氏正在礼佛诵经,曲妈妈走进小佛堂,轻声道:“夫人,二夫人和二少奶奶来了。”
临安侯府是总排序,二老爷夫妇的长子郁林致行二,为人老实沉闷,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娶得是他母亲白氏的娘家远房侄女邹氏,这婆媳二人不仅有些亲戚情分在,且同样都是个精明人物。早年争夺侯府的继承权时,就数他们家和三房行四的郁林诚家争抢的最厉害。
曹氏淡淡道:“老三房里才出了点事有些人就和那闻到了烂肉的苍蝇一般扑上来,吃相实在难看。”
曲妈妈陪笑道:“您不是一直在给世子物色妾室人选么?这白家的姑娘既美又精明,不是正合适?且如今那两个闹僵了,正是好时机啊。其他的,便是吃相难看,也不须咱们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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