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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幺开始给他裹伤口,因细棉布要绕过他的背部,正要提醒他坐起,他便自己立起上身,结果又软踏踏地倒在了她的肩上。
张幺幺憋住一口气,正要拍她一巴掌,却见他背上竟纵横交错着好些伤痕,那一巴掌顿了顿,还是‘啪’地一下拍了上去,她淡声道:“你伤的是皮肉,不是筋骨,坐好了。”
郁林肃无奈坐起,哭丧着脸道:“媳妇儿,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些吗?”
张幺幺无视他撒泼作怪,手里不停,嘴里却道:“你们锦衣卫里有奸细?”
郁林肃见她总是回避自己亲近她的话,也有些习惯了,闻言道:“这是自然的。相比其他衙门,锦衣卫更是鱼龙混杂。毕竟是人人忌惮的地方,谁都想安排个探子进去,好提前知道点消息以免对自己不利。”
说着冷笑:“我虽大意受了伤,可也正说明这案子水深的很,只怕与京中的牵连也不浅。”
他眸色微冷,却光芒闪烁,锐利又邪肆:“我原本还想着酌情处置,毕竟我刚来这位子就得罪了人不利往后的路,可谁知有些人却是急脾气,比我还心狠手辣,上来就想要我的命,如此,我怎能不回报他些。”
张幺幺将细棉布绑了个结:“管你锦衣卫银衣卫,皆是□□凡胎,还是小心行事吧。”说着便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郁林肃眸光闪闪,看着她笑:“媳妇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
“我是怕你还未替我找到人就死了,我这番心思就白费了。”说着便端着换下的杂物出去处置了。
郁林肃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瘪了瘪嘴。
等张幺幺再回来时,郁林肃已经歪靠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她没想到他能睡得这么快,澡未洗鞋未脱,身上血腥味儿汗臭味儿夹杂在一起,别提多难闻。
张幺幺原想着叫醒他,可看他一腿朝上一腿在下,歪着脑袋扭曲着身体半躺在哪里的模样,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最终脱了他的鞋,又将他往下拖了拖,给光·裸的腰上随意盖了半片毯子,便安静地出去了。
她刚转身,熟睡的郁林肃就弯了弯唇,轻轻蹭了蹭她的枕头,彻底熟睡过去。
大半夜的张幺幺也不好叫醒王伯再收拾一间屋子,便拿了毯子在稍间的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起床,里间没有声响,她以为郁林肃已经走了,便边解开衣带边往里走,走到内室时,衣裳已经脱了一半,抬眼却见郁林肃正侧躺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盯着她——胸口。张幺幺脸色一黑,忙拢上衣裳,冷声道:“你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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